。”
“马上就可以合作了。”
“幸会幸会，可以和你去北极。”
何娇娇闻声抬眼，原来是那些人把他围堵在一处热情的打招呼。
视线穿过晃动的人影，虽然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但目光还是不注意又与他对上。
那眸色一片漆黑，眼底是戏谑和不屑，且没有半分的光影，像外面的寒天雪地一般，要把她的心死死冻住。
他抽出斜插进口袋里的手，瞬间换了个脸色，笑着与他们打招呼。
身边嘈杂的人声和同行的人走过来她都没有注意到，像痴痴怔怔的呆在座位上，灵魂被人抽走。
他打发走那些人，独身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两根手指夹住烟盒，又熟练的半抽出一支，薄唇迎上那冒出头的烟，抿嘴将它叼出来。
烟盒回到口袋，打火机微亮的火焰头一触到烟的那一刻，他狭长深邃的眼眸微眯，待那烟顷刻间点燃才捏起细长的烟，不急不慢的吸一口，倾吐出一圈圈的白雾。
嘴边的烟从唇边离开，手臂缓缓放在腿边，烟头还发出猩红的光，光里又冒着气。
如此吞云吐雾的他，她第一次见，从前也不敢想象。
“你好，是何娇娇何老师吗？”负责人魏长宇问道。
她回神，赶紧扯出笑来道“哦，是的是的，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这次前行的计划书您看过了吗？”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看过以及对走神的抱歉，何娇娇又起身，“看过了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设备和行李我会自己准备齐全，相应风险系数我也接受。”
众人互相看了看，杨帆拍手，“何老师真是女中豪杰，不愧是重点大学的研究生。”
“不敢当不敢当。”
何娇娇重新坐下，听着眼前的人聊天，可眼神不自主就要朝那个人望去，这下已经全然看不到他了。心一沉，一股气堵在胸口，憋得眼眶发红。
垂眸瞧转盘上的一壶白酒，她不知怎的忽然给自己倒了一杯，端举在面前，刺鼻又辛辣的酒香在鼻尖萦绕。
遂一扎猛的灌下去，冰凉酒液入喉，在食管中愈发热辣，像一团火灼烧着肠道里的每一寸，到了胃里就变成一片片刀子，刮着胃壁。
目光倏然离开，怔望着面前瓷白的碗筷。像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一样，努力拿起仿佛千斤重的筷子，勉强吃了几口。一顿饭潦潦草草，提心吊胆，总算结束。
出大厅时，这脚和腿就和灌了水泥似的，有千斤重，每一步都无比艰难，每走一步便喘息一口，胸口微微起伏。
到了较为晦暗的走廊，顶上的白炽灯明灭不清，再加上血红色的地毯，甚有些暧昧不明。
远处墙角里有个高大的人影，应该是顾离没错了，黑色又板正的衬衣，披着半敞的黑色西装，宽肩窄腰，四肢修长且协调好看，真像三年前。
好在高跟鞋踩陷进地毯里没有任何声响，何娇娇借此靠近几步。
低沉的声音里竟带着明朗，他微微颔首，头靠上墙面，“没事的，不知道几天，东西都拿好了……，嗯，放心。”
声音轻柔到不是那个顾离，像风吹玫瑰后的一抹幽香，磁器沉沉的香，钻入她的耳朵。
对面那人不知说了什么，顾离竟然笑了，还笑出声来，爽朗又阳光。笑声如一根细针，刺进她的耳朵，顺着血液流向心脏。
他好像掐了电话，把手机放进牛仔裤口袋里。何娇娇本能的转身要跑，身体却被一只手牵引，桎梏，悬在半空的脚不即落在原地，半步不得移动。
冷汗立时出了一身，喉里嘴里像塞住东西似的，不能发出声音。
头顶传来声音，好像还夹杂不耐烦的情绪，“喝酒了？”
这是在关心吗？她不可置信的抬眼，但只看了一霎就马上抽回，放在他的肩膀上，腰间，手臂，可这暧昧又葳蕤的红光，看哪里好像都不单纯。
最后，目光无处安放。没想到再见，连目光都不知所措，可见是多么局促。
她那里面的白短袖也有些泛红，白皙的脖颈像剥皮水煮蛋丢尽粉嫩的蘸料里，让人忍不住要吃一口。
顾离眼神在她的身上飘忽一阵，喉结在修长的脖颈上微动，再看那游离不定的眼波，放在她胳膊上的指尖微动，也轻轻松开，“你赶紧走。”
简短精炼，像命令。
何娇娇推辞，“我，我去洗手间。”
他闷声闷气的嗯声，头也不回的迈步转身就走。
望着他淡去的背影，总算远离了这个让自己捉摸不透的人。
在走廊上背手靠墙站定，口袋里的手机忽的震动，掏出来解锁，收到白洁的微信：
【娇娇，今天见面会怎么样？】
她心想“能怎么样？简直是这辈子难以忘怀的噩梦。不过这不管她什么事，洁洁顶多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