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有幻想。现在想想,爹娘都暗地提醒过我,包括你也有所暗示。” “你在自怨自艾,这不是你的错。”赵旭有点急了,生怕她钻牛角尖,拔不出来。 谭若感激他的好意,宽慰道:“放心吧!我不会那么死脑筋的。” 赵旭见她语气平和,神情坦然,稍微放下心来。 “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你。想必大表哥和你说过,是镇北侯帮我们救出杜艳。李征指责我说不去找镇北侯帮他求职,反而却为杜艳去求他。” “你想问什么?” 谭若疑惑道:“那王家小姐确能助他前程。他一直羡慕你们出身名门,有家族做后盾,他却什么都要靠自己,他说我压根不为我们的前途着想,难道是我错了吗?” 赵旭看着眼前有几丝迷茫的姑娘,她似乎对长久以来坚信的东西产生了一丝疑虑。 “那你觉得自己错了吗?” 谭若摇了摇头道:“从小父亲就教导我,知恩不图报。让我挟恩去给李征求职,我真的做不到。杜艳深陷泥濯,若是见死不救,良心难安。” 赵旭看着她,正色道:“那你还有什么疑惑?” 谭若想了一想道:“我以为李征与我想得一样,或是能理解我,可实际并不是。” “他去上京后变了,看他四处奔波,甚是辛苦。很多进士因为有依靠得到更好的职位,能怪他那么想吗?那难道是我错了?我没能全心全意为他考虑,让他一人在外,他才会想到别的路?” 谭若皱着眉头,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赵旭看她疑惑不解,问道:“那如果现在让你重回四五月的上京,你会去找镇北侯为李征求职吗?” 谭若突然睁大眼睛,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谢谢你!” 赵旭轻笑点了点头。 “今日过来是和你们辞行的,我明日就要出发。”赵旭道出今日来意。 谭若微微颔首,诚恳道:“我记得当日曾经为了景雅的事情去找你,当时怨你撺掇顾之俊,拆散景雅他们,如今想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赵旭摇了摇头,“你当时指责得对,我总是太理性,忽略了别人的感受。所幸他们二人现在各得其所,我看子斐甚爱景雅,幸亏没酿成什么大错。” 景雅这个篇章终于可以翻过去了。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可再次回到原点的人还是起初那个人吗?路途上遇到的人经历过的事,是否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那些曾经有的伤害泪水感动,是不是都能像梦一般,春去了无痕。 “镇北侯这次也过来参加婚礼,你可知晓?” “我听送嫁的王妈回来说了,听说许家被围得水泄不通,都想一睹他的风采。” 赵旭轻抿嘴唇,仔细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变化,可她却很淡然,“那他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谭若状若无事地看着他。 “哦,没什么!” “阿若,你了解镇北侯吗?”他沉吟片刻,还是问出口。 “与他在上京虽见过几面,但交往不深,也谈不上了解。” 谭若面色淡淡,口吻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像在谈论一个普通的泛泛之辈。 见她面色如常,语气平淡,他略一思索,不再多问。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参加完景敏婚礼就准备回去了。” “那,那回去以后呢?” “回去以后?”谭茵不大明白。 赵旭稍稍清了清嗓子,“我是说将来?” 她这才恍然大悟,轻松道:“有我爹娘操心呢!” 看她一副蛮不在乎,事不关己的样子,忽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冲动从心底喷涌而出,他好不容易压抑住。 直到她挥手作别,这种感觉仍难以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