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捧着册子翻到倒数第二页,颔首看着地上的老太:
他娘的…
“县官大人。”
“啧啧啧,这小哥可真俊,这身材,这脸,这腰杆…”
“二十年前,你杀完一家农户后在青州鹅县避风头,被路过的一个白衣女子不小心踩了脚,旋即骂她【臭娘们儿吃的什么,真他妈重】,是也不是?”
“什…你在说什么?你是谁?”
下山前,师姐给了秦琅一本《心魔录》,上面记载的是她行走江湖时结下的仇人,总共一百多页,如今还剩下最后两页,也就是两个人没有解决,要秦琅替师报仇。
其中一个,便是血刀门主薛贵。
“带下去!”
……
——————————
“这画像…是你吗?”
如今这算什么?被一个年轻人像是当成罪行一样宣读出来?
“算了,记不得无所谓,知道你是薛贵就行。”
于青州西边诸县横行多年的血刀门主,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秦琅见县令犹豫,立刻又拱手道:
明明挺温柔的一个妇人家,平时也就是有点儿任性,没想到年轻时候这么狠…
走路撞掉她手里糖葫芦的。
“血刀门门主,薛贵?”
没想到正如师姐在《心魔录》所载,这血刀门主用了二十年前在鹅县一样的手法,跑到大牢里来安居乐业了…
难道是第一次实战太激动,用力用大发了…
地上的老太惶然无措,且不说二十年前,就秦琅口中这种破事,哪怕是一个月前发生的,他堂堂血刀门主也不可能记在心上。
“你既然都已经忘了我师姐,那她是谁你也没必要知道了…作恶多端数余载…幸好师姐把你记下了,该杀。”
“哼…!没什么…”
喧闹声愈发密集,茶摊上很快就没了人,只剩说书老头一脸的怨气。
秦琅心有所虑,无视了围观人群的哗然与议论,颔首默默离开了衙门。
包括骂她重的。
“嘶…就是他揭的榜?”
“大人。”
“姓名?”
而在围观人群之外,附近一家客栈屋檐下,一名梳着垂挂辫儿的小侍女目睹全程过后,则是满脸兴奋地看向了身旁的青衫少女:
但饶是如此,杀完薛贵的秦琅,始终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易容?”
二十年前,他以一个弃婴的身份,从另一个世界穿越到了这个世界的天山脚下,被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捡了回去,起名【秦琅】,将他收为师弟,自诩师姐。
“秦某平时杀人放火,淫人妻女,辱人姐妹,霸人师徒,逼良为妻的时候,都会易容,这画像是我易容后的样子。”
如今十年过去,突然蹦出个小伙子秦琅,说自己就是血刀门主,想要自首入狱,偏偏画像上又跟他不像…
话音一落,只见地上那老太太原本佝偻的腰背,忽然绷的笔直,整个人陡地一震,瞳孔骤然一缩。
“嗯?怎么了?”
薛贵…
“回小姐,轩儿可正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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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少女脸蛋儿精美如瓷,清澈的灵眸含笑带嗔,冲着小侍女眨了眨:
这不是瘦不瘦的问题,关键这画上的人物是个老头啊…
血刀门毕竟是排进【三宗六派十二门】的有名势力,其门主会个易容术也正常。
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何况师姐的水还浇灌了秦琅足足二十年,秦琅都不知道该涌多少泉给师姐才够孝敬她。
……
“去吧,你嘴巧舌滑,随便套他两下,他肯定出货。”
“是我。”
劫…劫狱?
不对!
秦琅也不废话,蹲下来一挥手,薛贵脸上一张软塌塌的老太太面皮被揭下,露出了一张既悚然又茫然的老头的脸,竟跟那追缉令上的画像一模一样!
附近的百姓以及县令捕快等,顿时眼睛都瞪圆了。
追缉令是十年前青州府联合江湖豪门天合宗一起签发下来的,官府除了画像,连血刀门主的真名都不知道。
“传师爷,写罪状,准备画押!”
“好了好了…”
“原来如此…”
年轻男子开口,声音沉稳清亮。
得亏杀的也都不是好人,倒也问心无愧就是了。
捕快接过话,点头如啄米:
“十年前他还很瘦。”
“这么年轻?是个少侠诶。”
哪有劫狱的光天化日还没出县衙,就把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