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踪她,她就先不回去。
她有保镖保护,但是还是会怕。
拐了一会感觉没人跟着了,想起许铭一直叫她去医院看贺景诺。
拐去贺景诺的病房,以前不怎么见面的关系,最近倒是见很多次。
贺景诺的状态比上一次还差。
医生见她来,低声跟她说:“贺太太,贺景诺最近的状况不是很好,很可能,撑不到一个月了。”
温泽天诧异:“不是说还有两个月吗?”
“他的求生欲下降了。”
“怎么那么突然?”
以前贺景诺求生欲可是很强的,像个打不死的小强。
就是明知道这个病命不久矣,也坚持跟她结婚。
“癌症到晚期,很疼的,疼得他没有活下去欲望。”
“如果动手术呢,能不能让他多活几个月?”
医生摇摇头:“不行,能动的手术已经动了,他现在已经油尽灯枯了。”
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个男人害她不浅,如果这个男人是个健康的人,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报复。
但是快死了,心中有恨,还不能让他死。
心里有一种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憋屈感。
回到病房,许铭眼睛空洞的在病房外坐着。
见到她,目光才有焦距,淡淡的说:“你来了,搞定那个楚教授了吗。”
“你认识他?”
“那么出名的孩子,谁会不认识呢,如果景诺没生病,是不是跟他一样意气风发。”
温泽天撇撇嘴。
才不会,贺景诺连楚韫安的车尾灯都赶不上。
没跟他结婚前,也听过他的名号,她出现玩乐场合不算多,但是几乎每一个场合都听说他来了。
但是她没跟他正式见过面或是说过话。
她在所处的阶层,比贺家还低几个阶层,所以他们玩的圈子也不同。
突然来一个贺家公子,还那么好看,身边的女生开始沸腾,她觉得没意思都走了。
许铭起身:“你进去看看他吧,他一直想见你。”
她有什么好见的。
推开门进去,不管贺景诺是不是快死了,这个病房还是保持着干净整洁。
只是他现在更瘦了,如果不仔细看,真看不出这是贺景诺。
“找我有什么事?”
金钱方面她不断贺景诺的医药费,护工也安排到位。
她实在想不出贺景诺找她还能有什么事。
“只是感觉自己身体快不行了,怕再不见你,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你了。”
她有什么可见的,又不是他真的老婆,整得好像他们很恩爱一样。
“你有话就直说吧。”
“很抱歉,当初逼你嫁给我,一直没机会跟你说声对不起。”
死都死了,说这话还有什么意思。
温泽天摊摊手,坐了下来:“没关系,我给你戴绿帽了,咱俩扯平了。”
贺景诺咳了一下:“你还是那么洒脱,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那么自信昂扬,潇洒自在。”
第一次见?
虽说互相都知道对方的名头,但是结婚前没什么交集,她第一次正式跟贺景诺认识是婚礼前去找他,让他放弃娶他。
那时候满是怒气,哪来的自信昂扬?
温泽天冷笑:“你确定?”
“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婚礼前,而是你救孟离的时候,我那时候在地上看你们,你发现孟离的降落伞打不开,你故意拖延你的开伞时间,俯冲到孟离身边抱住她,卡在最低距离打开降落伞,下来的时候孟离已经吓傻了,你还是那副自满满的样子。”
她是救过孟离,但是不记得现场有贺景诺这号人了。
温泽天双手抱胸,一点没有被表白的喜悦:“所以,你看上我了?”
“是啊,你那么耀眼,喜欢你的人一直很多,你喜欢玩,什么场合都玩得很疯,你在的场合,我都想办法去了,但是一次都没能跟你说上话。”
她耀眼,所以拉她一起进贺家的监狱里。
本来就恶心这个人,现在更恶心了。
原来不是贺董想要联姻,而是眼前的男人想娶她。
“我这一辈子,被骂私生子,骂野种,看似拥有很多,但实际什么都没拥有,唯有那一场婚礼,让你在名义上成为我的妻子。”
温泽天声音几乎从牙缝里出来:“可你没问过我同不同意。”
“因为我知道问你你也不会同意。”
温泽天看看左,看看右,无语看天。
又一次感叹人类三观的多样性。
知道她不同意,所以明抢?
知道她想要孩子,所以觉得她的肚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