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于是更尴尬了。
站在他的立场上,对皇位有没有野心是一回事,现在有没有能力与皇帝为敌,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还没笨到现在就跟着林雪竹一起说皇帝坏话的程度。
然而想说几句好话,却也知自己都不信,林雪竹就更不会信了。
林雪竹才不管他怎么想呢,坦然道:“我夫君得胜之时,便是皇帝对我下手之时。你说我是等着他拿我开刀呢,还是趁着南域战事八字没一撇的时候,趁人不备先逃出来呢?”
一番话,让文越世子更加无语了。
他只能讪笑着道:“叔母多虑了。”
“是吗?”林雪竹笑着望向他,感叹道:“生在皇家,文越世子还能有如此天真纯善的想法,实属不易。我一直觉得,泡在蜜罐里的人,才能保持天真。可见,文越世子这十几年的人生,很是顺遂无忧。”
她这一番话,说得恳切,但听在文越世子耳朵里,却颇让他不是滋味。
他一直觉得,如小叔叔那样,自带锋芒,想藏都藏不住的,固然会遭人嫉恨,被人算计,很是不幸。
但,小叔叔至少轰轰烈烈活过一回,算是没白来这人世间一遭。
而如他一样,做一个毫无存在感的世子,却是更加煎熬的。
没有人在意他的存在,皇家的人视他若无物,他满腔的报复无处施展。
人生只能说一句来过,却没有任何能在年老时回忆并自豪的功绩。
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是小叔叔,哪怕被皇伯父忌惮,哪怕被抄家流放,至少,他是全天下百姓人人都称道的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