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时分,晨曦微破,宜修已然端坐于寝殿内,于铜镜前静心梳理云鬓。
此时众妃嫔身着华服,头戴珠翠,步履轻盈而有序踏入内殿落座。
悄声等待宜修至,行晨昏之礼。
齐妃微颦秀眉,语中带刺:“又是华妃一如既往地姗姗来迟。”
欣常在随之附议,声线婉转却难掩其言下之意。
“毕竟是年大将军之妹,倚仗兄长赫赫战功与权势,加之圣上对其宠爱有加,难免恃宠而骄。”
齐妃冷哼一声,语气中流露出不屑:“得宠何足挂齿?此宫中尊贵无比者唯有皇后也。”
此言一出,曹琴默察言观色,适时插言以缓气氛。
“提及此事,妾身忽忆起端妃姐姐已许久未现。”
齐妃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端妃?她那虚弱不堪的身子,怕是十日里倒有九日缠绵病榻,无暇他顾。”
敬嫔,丽嫔等闭口不言,隔岸观火。
随着坤宁宫太监一声洪亮悠长的唱喏:“皇后娘娘驾到!”,众妃纷纷起身。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随着领头齐妃李氏的一声清脆祝颂。
其余妃嫔齐声应和,声音如同珠落玉盘,清亮悦耳。
宜修微微抬手,示意众妃嫔就座。
“诸位妹妹免礼,请坐。”
观华妃之位犹虚,心中不甚在意,示意先赐茶款待诸位前来请安的嫔妃。
绘春闻命,恭谨应答:“是,娘娘。”
闲聊片刻,宜修目光扫过空寂的华妃席位,淡然开口。
“本宫尚有宫务亟待料理,诸位姐妹若无他事,不妨就此散去吧。”
此时太监一声洪亮悠长的唱喏:华妃娘娘到。
诸位妃嫔闻讯,纷纷离座,向华妃行礼。
口中齐声道:“华妃娘娘金安。”
年世兰款步而入,目光流转,环视众人。
朱唇轻启:“欣常在身怀龙嗣,竟如此之早便至。”
欣常在吕氏面带恬静微笑,不卑不亢地回应。
“承蒙娘娘垂问,晨起确有微恙,然觐见皇后乃宫中之仪,断不可因此稍有延误。”
宜修温婉赞赏:“你这份心意实属难得,孕期更要注重调养,唯有母体康健,方能孕育出强壮的皇嗣。”
欣常在裣衽致谢:“嫔妾谢皇后娘娘垂爱。”
齐妃李氏适时插言,言语间流露出关切之情。
“欣常在虽仍感不适,但相较之前,已大有好转矣。”
宜修含笑附和:“本宫观之,气色确是神采奕奕。”
年世兰唇角微扬,语带调侃:“齐妃姐姐风韵日增,想来皇上再见,必为之倾倒。”
齐妃面露羞涩,以笑声掩饰,面上惊喜地回应年世兰的夸赞:“妹妹谬赞,愧不敢当。”
见齐妃如少女含羞,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年世兰故作恍然,继而戏谑。
“哎呀,瞧我这记性,竟忘了皇上已有时日未临幸齐妃姐姐了。姐姐勿怪,我这脑袋瓜子越发靠不住了。”
齐妃脸颊泛红,略显局促,以轻咳掩饰,低声道:“无妨,无妨……”
见齐妃被嘲,宜修适时出言调和气氛。
“好了,咱们皆为姐妹,不必过于拘礼。来,都请落座。”
众妃纷纷应声而动,齐声道:“谢皇后娘娘。”
见众妃皆已落座,年世兰方缓缓屈膝,仪态万方地向皇后行礼。
“给皇后请安。”
宜修不欲与她计较含笑应道:“免礼赐坐,给华妃上茶。”
一旁侍立的奴婢绘春闻声,忙答道:“是,奴婢遵命。”
随即端起茶盏,恭敬地走向华妃娘娘。
年世兰凝眸一瞥那盏茶汤,翠绿之中泛着岁月的微黄。
她掩唇轻笑,言辞间透出一丝揶揄:“娘娘此杯茶,应是去年之龙井无疑。
纵然贮藏再精心,旧岁茶香亦难逃岁月之侵蚀,难免蒙上一层淡淡的霉意。
臣妾已将其赐予颂芝等人。
臣妾殿内尚存今春新贡之雨前龙井,稍后遣颂芝奉上,以供皇后娘娘品鉴。”
宜修微微一笑:“妹妹费心了,皇恩浩荡,本宫亦得皇上所赐。然念及三阿哥对此类佳茗颇为喜爱,便命齐妃送往其处,以慰其从军之辛劳。”
年世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齐妃姐姐处确少有如此珍品,日后三阿哥若有所需,但言无妨,本宫自当竭力供应。”
宜修知年世兰因新人将入宫,心中不虞。内心叹气,仍从容圆场。
“三阿哥素以孝悌闻名,此次赴军中磨砺,即便琐事繁杂,亦不愿烦扰皇上,足见齐妃教诲有方,实乃我皇家之幸。”
年世兰心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