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威慑力似乎并没有那么大了。
封琪张望着四周,看到旁边的信徒们对这番话不为所动。
依然脸色冰冷地看着对面与自己对峙的祠堂势力,却并没有直接动手,似乎闯到祠堂里就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了。
但人们依然站在湖边没有走,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什么冲撞?我们只是想要救回一个无辜的同伴而已。”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封琪扭头看了过去,终于知道这群人在等谁了。
原来是在等那个虚伪的神父。
“神父!您终于来了,他们欺人太甚,差点就要将人淹死了!”
“是啊,神父,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们!”
“还拿剔除族谱的事情威胁我们,我呸!”
封琪看到刚才还面色冰冷的镇民们脸上露出了狂热的神情,热情到与刚才判若两人。
啪嗒啪嗒——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传来,封琪睁大了眼睛,看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神父,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封琪以前是见过神父的。
虽然只是远远的见了一面,但神父脸上的虚伪算计根本无法逃过她的眼睛,让她作呕。
可现在,明明还是那张脸,五官却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气质也是,变得无比干净温和。
没有任何虚伪的痕迹。
至少封琪现在根本看不出来。
她愣愣地看着酒疏从自己身边走过,纯白色的长袍,身形俊秀。
属于青年的高挑让他的气质出挑,根本无法移开眼睛。
酒疏并未在意身边的人,很快就来到了人群最前面。
站在他侧后方的封琪只能看到酒疏线条优美的侧脸,还有白皙的耳垂上一颗小小的红痣。
视线下移,酒疏露出袖口的手上拿着十字架,显得手指愈发修长,骨节分明。
封琪看得入神,久久移不开视线。
“神常说,人们彼此之间要宽容,但人们也必须要友善同伴,我们只是想要接走我们的同伴而已,这并非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吧。”
神父的声音很好听,虽然跟以前一样喜欢长篇大论,但却不让人厌烦。
语调像棉花糖一样绵软,却不会太过甜腻,而是属于青年特有的温和,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封琪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些信徒会那么沉迷于教会了。
如果是眼前这个神父的话,确实很容易让人相信他就是神明在现实的化身。
“你……”
站在台上的封运看着台下神父笑眯眯的温和模样,似乎也有些愣神。
不过随后就反应了过来,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你们不能把她带走。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不归教堂管。”
教堂与祠堂早已是两个对抗中的势力了,如果此时退步,只会让教堂方面更加嚣张。
“……”
酒疏看着祭坛上的男主,目光移开,放到了不远处的猪笼上。
在现代社会还来浸猪笼这一套,看来男主是完全将自己当成是土皇帝了。
在原著中,教堂势力覆灭后的祠堂也确实如同土皇帝一般,连管辖小镇的地方政府都要避其锋芒。
几乎如同一块自治区域了。
没办法,谁让封家镇地势险要,即使有了公路连通也无法完全控制,只能任由这穷乡僻壤滋生出无数罪恶。
拐卖妇女,虐待孩童都是家常便饭。
猪笼里的这个女人就是这镇子里无数被拐卖的妇女中的一个。
惩戒对象的母亲大概也是其中之一。
而今天事端的缘由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背叛了买下她的丈夫,出轨了另一个男人。
事件暴露后,祠堂方面就准备按照惯例将她浸猪笼,而女人则在情人的帮助下东躲西藏,无意间闯入了教堂,还被信徒们忽悠着入了教。
入了教会的信徒,自然是不能被祠堂轻易浸猪笼的。
这也是酒疏有意无意表露出来的意思,他本就想要正式跟祠堂宣战,现在这导火索正合他心意。
“救救我!呜呜——救救我!”
猪笼里,原本面容呆滞的女人在对上了酒疏的目光之后,立刻涕泗横流地哭了起来,伤痕累累的手指抓着笼子不放,乞求着酒疏能够救救她。
在此时的女人眼中,只有酒疏的身影。
虽然之前入教的事情只是她死马当活马医随便同意的,但此时只有神父能救她了。
她在这座镇子里待了很久,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被丈夫困在屋子周遭,不许外出,因此对外界局势的变化不甚了解。
之前也曾听说过镇子里多了个教堂的事情,但都只以为是跟往常一样的小教派而已,不久后就会被封家镇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