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给了幕僚。
无法分出的几件,也在昨日里便处置完毕。
“公文已处置完毕,般般不必担忧。”容隐执起她的手,带她迈过戏班的门槛:“若夜里还有急报送来,也会有人处置。”
江萤羽睫轻眨。
想问他这个人是不是夜里的殿下。
但是话到唇畔又不敢开口,生怕是她会错了意。
更怕被夜里的殿下回想起来的时候借题发挥,找她泄恨。
想至此,江萤便也止住语声,仅是跟着容隐到上首的雅间入座。
此刻戏曲还未开场。
按照戏班里的规矩,每日的戏码皆是价高者得。
东宫从不缺银两,因此当女使将戏本送来的时候,容隐便转递给江萤:“般般今日想听什么?”
江萤接过戏本,略微翻看后,便看见新添的那支戏曲。
“牡丹亭。”她念出名字,又问送戏本来的女使:“这折新上的戏可好听吗?”
女使眉眼微动,笑得有些微妙:“自然好听。盛行之时,几令西厢减价。”
江萤点了点头:“那便这折戏。”
她将戏本递给女使:“你替我们起价便好。”
女使应声,拿着戏本往楼下去。
很快,戏台上起价声起。
起初是二两银子,渐渐加到五两,再到十两,十五两。
眼见着快要超出往常的价位,女使连忙回到雅间前叩门。
“隔壁的贵客加到二十两了,点名要听西厢记。”女使试探着问道:“两位可还要加吗?”
容隐将银票递给她:“不必再来询问。”
女使低头见是整整百两的银票,双目顿时一亮,也连连点头道:“确是不必再问了。我这便下去让他们再加,多余的稍后还给贵客。”
她说着便掩上槅扇,满脸欢喜地往楼下去。
台上叫价声再起。
起初的时候,江萤也没有太留意。
她端着茶水小啜两口,又随意尝了尝雅阁里的糕点。
吉祥戏班主要是唱戏。
做糕点的手艺自然普通,与东宫里的更是无法比拟。
这般普通的糕点,却令她想起昨夜容澈的话来。
他说,她做的糕点难吃。
比观音庙前的供品更难以下咽。
容隐不当着她的面说是不好开口。
江萤秀眉微蹙。
她在原地踌躇稍顷,终是将眼前的糕点递给容隐:“殿下尝尝。”
容隐没有拒绝。
他用过糕点,便启唇问她:“般般喜欢这里的糕点?”
江萤摇头。
她尝试着问道:“殿下觉得这里的糕点味道如何?”
容隐思忖顷刻,选择折中的答案:“差强人意。”
江萤愈发忐忑。
好半晌方轻声问道:“那比之臣妾做得又如何?”
容隐将这碟糕点放下。
“糕点好吃与否,各人所见不同。”他的语声温润:“般般又何必与旁人比较。”
江萤的羽睫轻扇了扇。
虽然她有些吃不准。
但她总觉得,既然以容隐的性情,没有直接说她做的糕点好吃。
那多半是……确实夸不出口。
但应当也不至于到容澈说的那等难以下咽的地步。
正当她这般想着的时候,叩门声再度响起。
还是那名女使进来。
这次她双手将银票奉还,面上也有些讪讪的:“两位贵客,隔壁的雅间出到二百两,您看……”
江萤微怔。
一折戏二百两,可谓是天价。
也不知道今日是遇到了哪位富豪权贵。
“要不还是算了吧。”江萤看向容隐:“就是一折戏而已,改日再来听也是一样的。”
“西厢记你已经听过。”容隐淡垂眼帘,重新取银票给女使:“再加便是。”
女使满眼震惊。
此刻也意识到今日是撞到了真正的贵客,连忙点头应声,提裙小跑着便往楼下去了。
这次的银两加得更快。
起初隔壁的雅间还是二十两二十两的往上加。
后来被逼得急了便是五十两五十两地往上抬,像是动了气性,非要将这折戏抢下不可。
很快戏曲的价格便要逼近千两。
连江萤都听得有些不安。
若是真为了一折戏豪掷千金。
传扬出去似乎也不太好听,恐怕会有损东宫的清誉。
就当她想要叫停的时候,隔壁的雅间里却先没了动静。
而他们的槅扇再度被人叩响。
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