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暴怒前,她急忙转过话音为自己找补:“分明是同一个身体!”
她知道容澈又要怒斥她只认身体。
因此未敢停歇,紧接着又道:“且两位殿下都有彼此的记忆。因此臣妾无论是与哪位殿下——”
江萤说着微微面热,遂悄然将最羞人的两个字略过:“……都没有什么分别。”
她的话音落下。
祠堂里登时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江萤甚至都能听见她急促的心跳声。
“能回想起来,
便没有区别?”短暂的静默后,容澈冷沉的语声落在耳畔。
江萤忐忑点头。
还未来得及启唇,便听见容澈的怒喝震彻祠堂:“那你怎么不让容隐去想!”
江萤往后蜷了蜷身。
她的脸颊更红:“太子殿下并非没有回想过。”
若真要锱铢必较地算。
太子殿下回想的次数,可比夜里的殿下要多出许多。
她此刻的神情落在容澈眼中,便如同火上浇油。
“江萤!”他怒道:“给孤滚过来!”
江萤见他这般盛怒,愈发不敢靠近。
她就站在祠堂的门前,摆出随时便要逃跑的架势:“殿下这般,臣妾不敢过来。”
“除非殿下答允臣妾,不再计较白日里的事。”
容澈强压下怒意:“过来商量!”
“请殿下先答允。”江萤不敢挪步。
她说罢见容澈又要暴怒,连忙又往上再加筹码:“若是殿下不再计较,且能安然度过宫中这几日。往后太子殿下也定不会再将殿下锁在祠堂。”
她急忙道:“臣妾立誓,定会劝住太子殿下。否则就让臣妾明日便掉进宫中的御河。”
她的语声落下,祠堂里又是顷刻的寂静。
容澈逼视着她,凤眼里的神情晦暗不明。
江萤试探着道:“若是殿下不想开口,那在纸上立据便好。”
见容澈没有明确拒绝,江萤便低头自袖袋里翻找。
她来得仓促,并未随身携带笔墨。在袖袋里翻了几遍,也不过翻出盒浅红色的唇脂,与一方贴身携带的绣帕。
她略想了想,便将风灯搁下。
以绣帕包着唇脂系在提灯的木柄上,走到二五步远的地方,遥遥将木柄递向他。
容澈冷眼看她,劈手扯下她的绣帕。
装着唇脂的小瓷盒滚落在地上,他也未曾去捡。
反倒是以手蘸血,在她的绣帕上写下两行血书。
江萤方看清首行的‘容澈指天立誓’几个字,便见容澈反手将绣帕拍在地面。
他厉喝道:“去拿钥匙过来!”
江萤的视线紧跟过去。
绣帕被他压在掌下,她仍旧未能看清绣帕上剩余的字迹。
仅能看见容澈腕间的鲜血滴落在雪白的丝绸上。
触目惊心。
江萤思绪微乱。
她没再说些什么,提起风灯便往段宏把守的宫门前跑去。
大抵两盏茶的时辰,她气喘微微地从外头回来,走上前将钥匙交给他:“臣妾将钥匙带来了,还望殿下能够信守……”
承诺两个字还未落下,容澈已伸手夺过钥匙。
江萤同时看清绣帕上的字迹。
‘容澈指天立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哪里是承诺。
分明就是威胁。
江萤的明眸睁大。
她转身想要逃跑,但步履方抬,手臂便被容澈握住。
镣铐落地的声音脆硬。
江萤还来不及回头,便觉得天旋地转。
是容澈直接将她丢在肩上。
他的右手摁住她的后腰,不让她起身,就这样扛着她大步向祠堂外走去。
同时他携怒的语声落在耳畔:“容隐的事孤还没找你算账!”
江萤挂在容澈的肩上,想要挣扎又使不上力。
她慌乱道:“殿下诓骗臣妾!”
容澈将她的后腰摁得更紧:“诓骗?”
他道:“孤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江萤勉强抬头,满脸的震惊。
她还想说些什么,容澈却冷声道:“闭嘴。”
他的步履陡然加快。
江萤不习惯这样的姿态,很快便觉得头晕目眩。
就当她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开始乱晃的时候,失重感再度传来。
她的后背撞上铺着锦被的床榻,湖蓝色的顶帐倏然映入眼帘。
应当是在寿康宫的偏殿。
江萤想要坐起身来,但指尖方摁上衾褥,容澈便蓦地抬手扼住她的颈。
他翻身上榻,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