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块方糖。
“唔,谢谢。”
“你一会儿还要跟同学们去下午茶,我就不多耽误你的时间了。”Pomona教授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椅里。
“没关系,我和同学们还不是很熟悉。”我笑了笑,突然觉得很难描述自己的状态,“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的,很少……不对,应该说没有什么集体生活的经验,还不太习惯。”
“你那么好的小可爱,会与所有人相处融洽的。”教授伸手拿过刚才我们填写的课堂作业,把我这一张纸单独抽出来。“至少,我觉得他们就算只是看在你这里有作业可抄的份儿上,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忍不住笑了,“植物方面的话,我想我还行,但是其他部分还是我去抄其他学霸吧。”
“我与你妈妈曾经通过几封信,魔法界人不多,说真的,愿意与植物好好相处的人也不是很多。”我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这是从无数书脊积灰,页边泛黄,却没有翻阅痕迹的文献上得出的令我非常沮丧的结论。
“没错,您知道,就算在麻瓜界,也有一句学术界的老话——敢做分类学的是壮士,敢做植物分类学的是勇士,敢做植物经典分类学的是烈士。”
教授被我逗笑了,然后我们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有你在,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依然充满了希望。”
我惊得猛然抬起了头。“不,不敢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对植物比较感兴趣的,小朋友。而且我已经毕业的哥哥——我想您还记得卡莱尔-查尔斯——他教给我很多东西。说实话,我对魔药、对麻瓜的生物学之类的东西更感兴趣。”
“我没有在夸你,我是实话实说。”Pomona突然有些严肃,“我曾经与你妈妈聊过你的论文,当时我只知道是查尔斯导师的学徒。鉴于我和你妈妈关系还不错,我就写了信询问,能否让你过来帮我代一个月的课,我当时有一点不舒服,需要去圣芒戈住院手术。小问题,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你听我说完。”见我一脸关切的准备开口,Pomona教授抬手制止了我的话头。
“当时查尔斯导师很客气的回复了我,说你没有代课的能力。我在展开那封信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查尔斯夫人非常谦虚和保守,但是没料到,她在信里承认了你是她的亲女儿,你当时刚过完十岁生日不多久。我立刻联想到了会议期刊的审稿周期,觉得这整件事情非常可疑。我第一反应是怀疑这篇文章是你妈妈把第一作者送给了你。但是囿于查尔斯教授的人格,我觉得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后来我让一个跟我关系不错的朋友,以他的名义,给你写了一封信质询,没想到你直接给他寄回去了一组试验观察照片——还是麻瓜的照片,还有三个对照样本,还有一封针对质询的解释。我当时拿到那个包裹的时候,几乎是震惊的。”
哦,原来是那个时候。
我隐约记起来当时的确回复过三封看起来颇具诚意的质询,还因此获得了一位经常在野外考察的博物学家的联系方式。
“不过我当时做的一些事,的确受到了查尔斯导师的指导。”我斟酌了一下教授话里的意思。“但是,我想,我可能没有足够的精力,同时成为两个导师的学徒……”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Pomona教授安抚了我的紧张,语气开始变得有些调侃,“你不要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说,我这边有温室,有设备,你如果有这些方面的需求,可以来找我。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跟着你的同学们一起上课,和他们一起上课是在浪费你自己的时间——除非你决心说这些年决定休息一下。”
“我不会休息的。”我松了口气。“我在来学校之前,已经与查尔斯导师商量了一个相当长的工作清单。如果您能够提供技术和专业支持,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那很好。我很喜欢你在温室里的样子,你是真的把它们当朋友。而不是什么新奇的玩具之类的,新生嘛——我不是说你,我想你理解那种感觉,大部分刚刚接触到神奇植物的小朋友都是以一种什么心态……”教授说到激动处,双手似乎虚空抱了一个球,做了一个介于搓揉与抓挠之间的纠结的动作,我一下子理解了她的情绪。
“对,我一开始也是从纯粹好奇和新鲜感开始的,不过,和植物们的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笑了笑,喝了几口甜甜的红茶。
“你这个可不是简单的好奇,”教授抖了抖我交给她的作业纸,“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太多东西可以教给你了。之前校长说收到信,要求每一门课的教师给今年所有的新生安排测试的时候,我们是很不乐意的,因为这很不公平,往年甚至有一些孩子还没学会基本的拼写,就被家长打包给我们送来了。对他们来说,一年级就算没有任何一场考试,已经足够噩梦了。”
“我也从来没有考过试,说真的。大部分时间我都一个人在家自学,查尔斯夫人和查尔斯阁下一直很忙,卡莱尔对我的帮助比较多一些,当然,我妈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