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有什么用?
“我如今是什么样子,你也看见了。”晏承礼语气十分颓丧。
“当年被他陷害,我手脚筋全被挑断,如今已是个废人……”
“只能像只畜生一样被关在此处,什么时候他不高兴了,便过来一二。”
这些年来,他吃的是馊饭,喝的是从房檐上滴下来的雨水。
所过日子可谓人间炼狱!
他不是没想过要自尽,可他不甘心——
而晏时清也曾威胁过,倘若他死了,他便去将母亲的骨灰挖出来扬了,让她永世不能超生!
晏承礼不敢赌。
“整整六年,我都是这样苟延残喘过来的。”
晏承礼嗓音很低,情绪似乎已经平复了。
可温若晗听得出来,他不是平静,只是绝望。
恨得刻骨铭
心,却又什么都做不了的绝望。
看着他的模样,似是想起了自己的当年,温若晗心中有些动动容。
她走上前两步,在人的跟前蹲下。
“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
“帮你重回侯府,帮你复仇。”
“帮你把失去的一切,全都夺回来。”
“可你是晏时清的妻吧?为何要这么做?”
晏承礼有些不解。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温若晗却不想解释。
“你只告诉我,想不想报仇?”
这次,晏承礼稍稍沉默了片刻。
半响后给出答案,却是那样的斩钉截铁。
“想!”
温若晗笑起来,她站起身,转头把外面的护卫都叫了进来。
“先把他带回我在城中的私宅,再把季大夫也叫来。”
她要晏承礼帮忙,而对方现在这副模样,自然是帮不上的。
晏承礼身体虚弱,可只要人还没死,总能养。
而她最关心的是——
“他的手脚全断,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温若晗看着才被叫来的季纵恩。
“……都已经六年了,怎么可能治得好?”
还没等到回答,却听晏承礼苦笑起来。
“不。”
却见季纵恩摇摇头,“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