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所以才有了安南之屠、占城之屠、柬埔寨之屠。”
“才让东南夷起兵反抗,才让大明无法再轻松获得东南夷的疆土。”
“这才是根结所在。”
“别说朕,朝野上下,有人把他们当成人吗?”
“估计是没有吧?”
朱祁钰道“咱们对北疆、西南疆、南疆的人,是三种截然不同的态度,所以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朝臣也在思考。
是啊,是从何时将东南夷不当成人的呢?
是释奴令之后吧,皇帝最先宣扬的思想,他们不是人,只有在华夏疆土之内的人才是人。
这种思想,经过反复渲染、宣扬,已经在民间生根发芽了。
看看都察院,渤泥、吕宋之屠,有人上疏叱骂残暴吗?似乎真的没有,似乎都习以为常了。
“陛下,这是都察院御史李东阳的奏疏?”李贤发现一个绝世天才。
太监将一本奏疏,送到李贤手中。
李贤看完,文采斐然,见解深刻。
“贺喜陛下得麒麟才子!”李贤仿佛看到了,李东阳拜相之日。
朝臣都传阅这道奏疏,都啧啧称奇。
“陛下,您觉得国朝对东南夷过于蔑视,莫非是要改变对东南夷之策吗?”余子俊问。
“不改。”
朱祁钰站起来“既然朕改名为大明帝国,那么就要展示出大明的霸气来!”
“他们不死,大明丁口何处安置?”
“他们的存在,挤压了大明存在的空间!难道他们还有必要存在吗?”
“说来说去,是他们占据了膏腴之地,这就是原罪!”
又话锋一转“但是,朕最近看了篇文章,觉得有点意思。”
“是浙江人谢恩,写的一篇文章,朕下旨传阅天下了,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吧?”
谢恩靠这篇文章,谢家不但没被移民,谢恩还被录入军机处。
“陛下说的是谢恩的民族论?”白圭对这篇文章赞不绝口,是以记得清楚。
“没错,就是这篇民族论,让朕对谢家高抬贵手,甚至还破格录他入军机处。”
朱祁钰道“大明强压东南夷,已经让东南夷催生出民族这个概念。”
“诸卿,朕问问伱们,咱们是什么人啊?”
当然是汉人了。
“这就是民族啊。”
朱祁钰道“朕为何要强制天下人用汉姓、说汉话、穿汉衣,甚至不停在模糊民族的概念,就是让大明人全部是汉人,汉人,也是大明人。”
见朝臣满脸懵,这个概念秦汉时候就有了呀。
有什么问题吗?
“李贤,朕问你,汉人和蒙古人,有血仇吗?”朱祁钰问。
李贤猛地一怔,旋即骇然“陛下的意思是,若以民族论,那么东南夷就和大明有了血仇,解不开的私仇,以后想吞并占领就越来越难,除非杀光最后一个人。”
朱祁钰点头“不止国外啊,国内呢。”
“你们想想,大明是单一民族国家吗?”
“东南夷朕不看在眼里,那么国内呢?朕能置之不理吗?”
绝不是啊!
华夏自古就是多民族国家呀。
现在看似大统一的大明,也是个火药桶啊,只要有心人煽动起来,那么大明就烽烟四起了。
“所以呀,这个东西要不得。”
“也绝不可以让天下人产生什么民族论调。”
“这天下只有大明人,和大明之外的人。”
“没有什么汉人,瑶人,壮人,苗人,只有一样的汉,明!是自己人!”
朱祁钰是看过答案的,为什么殖民最后都失败了,因为民族觉醒了呀。
所以朱祁钰对他们赶尽杀绝,让这片土地上,只有单一的大明人。
就算有一天分裂出去了,根子是不会变的,他们照样会祭祀他华夏列祖列宗。
“再想想,朕做的事。”
朝臣顿时恍然,原来皇帝这么有远见啊。
“诸卿,这也是朕为何大费周章,几百万几百万的往外面移民。”
朱祁钰道“李贤,朕问你,为何朕对三地百姓,持有不同看法,原因何在?”
李贤略微思考,眼睛一亮“陛下是在用人。”
“漠北诸族,骑兵甚强,他们能产出最好的骑兵;而且,明人适应不了大草原,就算去了也会被胡化,还不如养着他们,把他们养成汉人便是。”
“西南土人,皆是最强山地兵,大明征讨安南、占城、柬埔寨、渤泥、吕宋,他们居功至伟,是以陛下对他们格外优待。”
“而东南夷土人,性格懒散,难为强兵,又不事生产,有些甚至不曾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