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掷地有声。
坐在上首的孙太后惊呆了:“传弋阳王进来。”
很快,弋阳王走进殿中。
看见宁王跪在地上,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事发了?
“宁王,你再把事情说一遍!”孙太后缓缓开口。
宁王瞥了眼弋阳王,绘声绘色讲起了弋阳王和其母的故事。
整个乾清宫都被惊呆了。
“污蔑!纯粹是污蔑!”弋阳王吓坏了,怎么爆出来的是这件事?
他还以为是自己强抢教授顾宣之女。
结果宁王却爆出这等大瓜,把他都给弄懵了。
“烝其亲母,乃禽兽所不为!”
“微臣绝对没有!”
弋阳王拼命磕头:“求陛下明鉴,这是污蔑,宁王因为微臣举报,所以怀恨在心,就诬告于臣!”
此事确实不像真的。
宗室诸王再不像样子,那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怎么会做出禽兽之举呢?
“微臣有证据!”
宁王咬定了,就是有!
“把证据拿出来!”朱祁钰从震惊中缓过来了。
宁王竟拿出一个册子,上面记录了弋阳王和其母在一起的时间,声称,每次母子见面,都屏退宫人。
朱祁钰莫名一身冷汗,他每次见孙太后,也屏退了宫人!
民间不会传出朕的谣言吧?
以后必须避嫌!避嫌!
“臣母有疾,微臣侍疾,如何不对?”弋阳王急声道。
“本王可没听说过张氏有疾。”
宁王磕了个头:“陛下若不信微臣,可宣内使吕信、巩喜入宫,他们对此心知肚明!”
“也因此,弋阳王曾令典膳郑荣下药毒死二人,郑荣害怕,向江西镇守太监自首过!”
“这一切都有据可查!”
朱祁钰看向冯孝。
冯孝派人去查奏报,过了片刻,还真查到了。
典膳郑荣,确实自首过。
看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派人去江西,索拿吕信、巩喜!”
“去求证宁王的证词!”
朱祁钰看向还在辩解的弋阳王:“闭嘴!不许说话!”
陡然嘶吼:“天家的名声,都被你这样的败类,给败坏了!”
“陛下,臣冤枉啊!”弋阳王不停磕头。
“冤枉?你的脸呢?”
朱祁钰目光森然:“烝其母,乃天地所无有,禽兽中所不为,不幸于宗室中见之!”
“传旨,褫夺弋阳王封号,等一切查实,若真如宁王所说,弋阳王五马分尸!”
“其母五马分尸!”
“其子,绞杀!”
“如若有假,褫夺宁王封号,再择一人,袭宁王爵位!”
“天家的名声,都被尔等败坏了!”
朱祁钰圣旨一下。
整个乾清宫都惊呆了。
弋阳王软趴趴地瘫软在地上。
宁王最傻眼,若诬告,就褫夺王位?凭什么啊!
等等!
皇帝尚未查实,便做出判决。
这是借机削藩啊!
他也是蠢,把把柄送到皇帝手上。
“朕看,这天家不管是不行了!”
朱祁钰满脸苦涩:“你们家的宗学,学的都是银书吗?”
“圣贤书一页都不看吗?”
“就知道吃喝玩乐,还会什么?”
“再这样下去,老朱家要完了!”
朱祁钰暴怒:“把这个货拖出去,朕不想看到他!”
“那个朱美坞,五马分尸!”
“以后宗室再出现此等银材,统统五马分尸!”
“老朱家是天家,是给百姓做规范的!”
“不是让你们给百姓带个坏头的!”
“可你们一个个,仗着天潢贵胄,欺压良善,剥削民脂民膏,也就罢了!”
“怎么脸都不要了!”
“你们的父祖,在地下如何名目?”
“你们让太祖的脸,往哪搁?”
朱祁钰愈发生气:“从明天开始,宗室所有人,天天抄礼,把《礼》,给朕倒背如流!”
“以后谁再逾礼,便罪加一等!”
朱祁钰气得不行。
朱祁镇却笑眯眯吃瓜,皇帝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宗室里的腌臜事有多是。
为何今天揪住不放?
不就是想趁机削藩嘛,这套路他熟,他以前也没少做。
“漠北王!”
正吃瓜呢,结果吃到自己了。
朱祁镇脸色一垮:“微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