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老太傅说说良策吧。”
“良策倒是没有,只有个老办法。”
胡濙苦笑道:“打服,招降。”
他有点明白皇帝的深意了,皇帝哪里是收降什么兀良哈、鞑靼部落啊,更不是更遥远的奴儿干都司。
而是整饬辽东镇啊!这才是他的目的!
借着孔氏迁居,皇帝就有借口收降兀良哈、鞑靼部落,又借口收降兀良哈等,收回辽东镇!
把辽东镇攥在他的手心里。
不然,皇帝为何调刘广衡回京?又调施聚、焦礼回京,等到于谦移镇辽东,就会把曹义调回京中。
这是要打破曹义等将门世家在辽东的势力,然后整饬辽东镇。
皇帝兜这么大圈子,目的在这!
胡濙也暗骂自己老糊涂了,和皇帝犟什么收降兀良哈啊,难怪皇帝想撂挑子不干了,朝臣太蠢了,没人看透皇帝的真实目的。
也怪皇帝,上来就把朝臣一顿臭骂,都骂懵了,谁也没往这方面想啊!
您上来就扣帽子,扣得跟真的一样!
这就是帝王之道,真真假假,爱兜圈子。
“陛下,无论是收降兀良哈,还是收复奴儿干都司,都要先整饬辽东镇、蓟州镇。”
胡濙道:“老臣以为,先整顿好两镇,再谈其他。”
此言一出,朝臣明白了。
难怪胡濙屹立五朝不倒呢!
原来只有他懂皇帝的深意啊!
皇帝哪里是要收什么兀良哈啊,就是单纯地想整饬边镇!
迁居孔家,倒是个好借口,却不能一以贯之,最多征召大军,稳定四平城罢了。
收复奴儿干都司,收降胡人,可就不一样了。
陛下呀陛下,您直说不就得了,非要绕弯子,吓死宝宝们了。
“老太傅此言甚是,辽东镇乃大明东北屏障,绝不能有失。”
耿九畴率先道:“等于太保移镇辽东,便可开始整饬,陛下,微臣愿意去辽东,为陛下尽忠!”
把捡便宜进行到底,耿九畴不会放过拍马屁的好机会。
白圭、项忠、朱英等人皆争着抢着表忠心。
朱祁钰嘴角翘起。
辽东镇和蓟州镇,必须攥在手心里才行,这才是他的根本目的。
“刘广衡,你怎么看?”朱祁钰看向曾任辽东总督的刘广衡。
刘广衡出班跪下:“回禀陛下,老臣以为,辽东兵乃天下强军,若一味整饬的话,怕是伤了军心。”
群臣瞪大眼睛,您是真敢说呀!
“如何不伤军心啊?”朱祁钰问。
“老臣以为一切照旧便可。”
刘广衡道:“陛下迁居北孔,尚需十万大军在侧,不如以此替代原辽东镇兵丁,再将辽东镇兵丁北移,再建边镇,陛下想收兀良哈人,自然需要强军在侧,那样的话,收降的兀良哈,才不敢反叛。”
移镇!
让辽东兵离开辽东,再建重镇,便能以此为借口,整饬辽东军,将辽东军攥在手心里。
刘广衡这办法好啊。
朱祁钰翘起嘴角:“不错,你看该在哪里建镇啊?”
“朵颜三卫之地,便适合建新镇!”刘广衡明贬暗吹,换着法逗皇帝开心。
“蓟州镇也北移,去草原上建镇。”
朱祁钰一出手,就要拿下两座边镇。
辽东、东北的军镇,都该替换上他的人,刘广衡给的建议是,以移镇为借口,替换总兵,整饬军心。
而原辽东镇,则以新兵填充,皇帝想派谁去,就派谁去。
有了这几根肉骨头,投靠皇帝的勋臣,必然更多。
“都平身吧,这事就这般定下。”
朱祁钰悠悠道:“朕派李震出京,督促正一道,搬迁至贺兰山。”
“正一道乃是道教执牛耳,地位和衍圣公一脉不相上下。”
“衍圣公不容有失,正一道也不能灭了教统!”
“诸卿有什么办法?”
陛下您就瞎折腾吧!
在辽东征召十万大军,在贺兰山还要征召大军,朝堂有多少钱,扛您这样祸害的?
征召容易,裁撤难啊!
以后有你受的。
“陛下,贺兰山尚且是大明领土,由毗邻银川,可令宁夏镇协防便是。”
张凤老大不情愿:“陛下,瓦剌退去后,西北暂无战事,我朝应该以重建为主,而且陛下可令正一道的道士们强身健体,若有外族攻山,可令其跑去银川。”
朱祁钰送他大白眼,银川虽然依贺兰山而建,但多远路程呢?
你让道士跑过去?还不如让他直接投敌了呢!
“张凤。”
“朕派正一道去,是想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