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派宗师的衣钵传人,就曾经引起过极大的争论。三位老师生前的好友前辈一同当着众人之面,朗读了先生特地留下的遗书。提及此处,老师说。世人愚昧,北宗大画家,戴进、吴伟、蒋嵩、刘松年等人,尽数皆出生于南方,而南宗大画家赵幹、关仝、李成,则又都是北方人。乃至一直被南方山水画派骄傲的当作祖师爷的王维,其实也是个北人。董其昌虽是画坛百年一出的画坛大材,可他以南北来论高低,实在可笑。“故国不可因东西而分,画不可因南北而鄙。”在先生的心中,画法的地域之分,与其非要因为画家出生地不同而把人放进不同的箩筐,不如以佛法中的“南禅”与“北禅”这样不同修行法门来喻推和类比山水画的两种习艺方式、技巧特色和创作倾向。所谓南方画派平淡混穆,自如而随意的绘画精义,如何要画的讲究?一曰静,二曰真。静的深处听心响,真到妙处画如生。顾为经交出来的这幅《紫藤花图》,比起唐宁那幅更加重于技法的《百花图》,更加让曹老先生看的顺眼,看的觉得有南方画派的真意。“能画成这样,这份心境的打磨真是不容易,先生手把手的教我,我也到了三十岁才心境有所突破。他十八岁,竟然就已经到了这一步,想来我却还没的及提点他太多。当师傅这件事上,我不如我的先生。”“罢了,就好好夸夸他吧,这是这小子应得的。”曹轩口中轻提一口气。转瞬间,三十八个大字,竟是笔走如龙,一气呵成。【夜光之珠,不必出于孟津之河。】【盈握之璧,不必采于昆仑之山。】【千岩竞艳,万壑争流,却要一支独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