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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马车,佛尔思·沃尔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将冬日的寒风挡在外面,哈了口气,沿着威廉姆斯街向前走去。
她在完成“世界”先生通过塔罗会委托的任务,观察这条街道上的异常。
上次来这里,她除了满街的弗萨克人和因蒂斯人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别的问题,而作为鲁恩王国乃至整个北大陆最大的城市,有些外国人在这徘徊根本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事。
“就连因蒂斯的餐馆也多了好几家……他们好像在打折,等我拿到‘世界’先生的报酬,要不要带休过来吃一次因蒂斯大餐?”
目光艰难地从落地窗后温暖的餐厅、冒着热气的牛排和狼吞虎咽的兄妹身上移开,佛尔思本着尽职尽责,对得起报酬的心理,仔细观察着街道。
很快,她来到了街道中部,那里的一座小教堂早就被废弃,爬满了杂草和藤蔓,因为上次粗略走过,未曾探查,这次她小心翼翼地绕开不知名生物的粪便、泥泞的水坑,进入了深处。
“这座教堂废弃了这么久,怎么一直没有翻新或是拆除……在寸土寸金的贝克兰德,这也算是一种异常吧?”
喃喃自语着,佛尔思目光快速在四周扫过,眼神一凝,发现了一处真正的问题。
教堂坍塌的一角,露出泥土的地面仿佛被谁挖过一般,周围留下不少浮土,甚至还有手指刨动的痕迹。
“这是……有人在挖坑,而且没用工具,直接用手刨?”
记下这处问题,佛尔思原路离开了教堂,准备稍后将所有发现通过愚者先生交给“世界”。
同时,富有作家想象力的她脑中不由得出现一副在绯红月光下,神秘男子跪在地上,双手像土拨鼠一样刨坑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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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斯·赞格威尔将双手举在眼前,细细查看,他的每个指缝之间都夹着一撮撮暗黄的泥污,仿佛自己曾像个土拨鼠一样在田里挖着树根。
但他记得,自己昨晚好好地睡在床上!
一脸凝重地望向窗外,他欣慰地发现自己仍在北区的这间住宅内,而非乡下某个农庄的仓库中。
赞格威尔的视线转向书桌,那支他昨晚小心封印在昂贵的金属匣内的羽毛笔出现在了一本破旧的笔记本旁。
被翻开的笔记上写着一行行文字,描述着他目前的状况,就连他视线的游移、脑中的疑惑也被写在纸上,仿佛它们注定会发生。
“……因斯·赞格威尔茫然地望向镜子,试图在身上找到某些被忽略的线索,但镜中的他黑眼圈浓厚,面色发青,仿佛即将死去之人……”
他下意识看向房间另一侧的全身镜,镜中的自己满脸铁青,正如笔记描述。
暗骂一声,这位才起床的前大主教来到桌子旁,拿起羽毛笔,看向笔记的最后一行,那里用跳脱的文字记载着:
“……心中的担忧愈加强烈,谨慎的他拿起笔记本和羽毛笔,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决定今天就换个住处。”
片刻后,阴沉着脸的的因斯·赞格威尔提着行李,穿着常见的厚款风衣,用礼帽遮掩住瞎掉的那只眼睛,快步离开了平斯特街。
周围人来人往,不时有人挤过他的身边,却对他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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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过一位打扮奇怪、步履匆忙的中年绅士,埃姆林·怀特在平斯特街7号的门外站定。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拿出金属瓶,喝下对抗梦境的药剂,而后才敲响了房门。
片刻后,一名黑发绿瞳,衣着随意,气质洒脱的男子打开房门,疑惑地看着他。
“你好,伦纳德·米切尔?”
埃姆林看似礼貌,实则高傲地打了个招呼,看向这个外貌和气质不逊于血族的年轻男子。
“我是,你有什么事?”
伦纳德眉头轻皱,谨慎地回答道。
“我想购买一件神奇物品,一件能窃取他人非凡能力的物品。”
埃姆林轻声说道,几乎是在话音刚落时,就感受到周围的光线变得静谧,身心仿佛陷入了沉静之中。
“不错的入梦技巧,但对我没有作用。”
他嘴角微微上翘,体会到了提起做好准备、完美应对他人能力的畅快感。
见对方眉头紧锁,四肢紧绷,似乎要进入战斗状态,他连忙掏出“世界”委托给他的那枚徽章,在伦纳德眼前晃了一下。
“原来是他们的人……”
见到那枚象征“命运”和“隐匿”的徽章后,伦纳德的表情明显平缓了下来,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周围的景象如碎裂般消失,恢复成正常的街道。
埃姆林带着高傲的微笑,跟随对方进入了房间,片刻后,略显狼狈地退了出来。
伦纳德·米切尔那大胆的要价震惊了这位塔罗会的“月亮”。
7000镑,我能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