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的事,我从不去计较。
我打不过他,拼了命也打不过,于是只能承受。
所有快乐都是被幻想出来的,就像一种自我催眠,如果不这样,意识的痛苦会让人生不如死,我花了很短的时间就让自己相信,被凌虐也是一种乐趣。
他让我看着他。
我说在看啊。
他说不是这样。
我笑,那还能是怎样?
他捂住我的眼。
事后我全身都疼,很想被人抱一抱,凌负羁这畜生却像是个不付钱的嫖客,轻易地就离开了我。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我要去忙了。”
我颊边全是汗,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我从没想过,久别重逢后的第一次会这么糟糕,跟爱无关,跟任何东西都无关,我狼狈不堪,他依旧高高在上——
这不叫xx,甚至也算不上苟且,这只能叫野合。两个畜生路上遇到了,随便来一发,完事各奔天涯,再也不认识的野合。
他从一边拿了白狐大氅裹在我身上:“你歇会儿再走吧。”
“……我冷。”我对他的背影轻声说。
凌负羁走回我身边,一只手捧起我的下巴,一只手凑到我的嘴边,哄道:“咬一个?”
这是我们最相爱时他哄我的办法,时过境迁,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他看穿我的想法,淡淡道:“谢渺因,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融起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
融你妈。
老子现在只是累了,想被人抱着歇一歇,屁大爷要跟你破镜重圆。
总有一天,我还是要走的。
“我们来日方长。”他说。
他走后我躺在冷硬硬的地上,望着深渊似的殿梁,觉得他和从前不一样了。
没那么锋利,不再明晃晃地伤人,内里的心却更冷了。
我不想和他回到从前——他啊,学聪明了,连以前那种虚头巴脑的纵容也不会给我了。
脑子里浮现出几个月前,系统给我预见的未来:
三年后我的尾骨上被钻了孔,被他拿链子锁在床上,又是纹刺青,又是喂鸦片;五年后我成了瞎子,被关在不见天日的楼里。
浑身狠狠打了个冷颤,我像个到了考试才发现根本没复习的傻学生,又急又慌又无力。
妈的,早上跟卿白翻了脸,这下好了吧,想跑都找不到人帮。
但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说,利用人家的感情做筏子,实在太卑劣了点。
我扶着墙走出去,脚刚迈过门槛,就听见时栎阴阳怪气的声音:“呦,这不是爬上龙床的谢大人嘛。”
“别闹我。”我看也不看他。
时栎瞟了眼我的屁股,横着手臂让我扶:“如何?快活吗。”
“当玩物哪有快活的?”我不客气,搭着他往前走,看了会自己的脚尖,自嘲道:“婊子和兔儿爷接客还有钱呢,我有个屁。”
时栎笑着指了指我身上的白狐大氅:“这不是嫖资吗?明晋晖求他要过好几次,他都没给。万金难求的好东西,转手卖了够你逍遥一辈子。”
正说着,瞧见江盈和江还远远走来,我赶紧拉着时栎趔趔趄趄地躲到一边,生怕撞见了尴尬。
他们二人细细碎碎地说了些什么,听得不甚清楚,等他俩走了,我和时栎才露头。
“你啊,活像小三怕正妻。”时栎笑。
岂止是小三?我叹了口气,再顾不上屁股疼了,急急地往回了自己屋,脱下那碍眼的白狐大氅,扔垃圾似地扔到箱里锁着。
时栎这小子也跟着来,全然忘了前面和我吵过架,坐在我茶案上,一点不见外地吩咐梁惜端茶送水。
梁惜是个好脾气,伺候得周周到到,末了,梁惜从院里的晾杆上取下一套内衫亵裤,恭恭敬敬地端来给我:“大人,您昨晚梦遗了。”
时栎听了哈哈大笑,我他妈的,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会帮我洗衣服,男人就这点不好,长了根破玩意儿,动不动就惹麻烦。
“晦气。”
我赶紧扯了那套衣服,丢到门口拿去烧了,见它成灰还不够,又狠狠地踩了两脚。
我恨的哪是衣服?我恨的是梦到凌负羁都会来劲的自己。
不料,梁惜哪壶不开提哪壶,变戏法似地掏出一小瓶东西,恭恭敬敬地递给我:“您用用。”
“什么东西?”
梁惜瞟了眼我的屁股:“止疼的。”
他妈的,我被人搞了这事情就这么明显吗?明显到谁都能看出来?
我恼羞成怒,把那瓶药又塞回他手里,恶狠狠地说:“今晚我就练死你,一定让你把这药用上!”
梁惜哦了一声,说他好怕啊,又淡淡道:“但您恐怕不行吧。”
时栎嗑着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