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傻傻分不清！就像明明绿油油一片的庄稼地为什么叫青纱帐一样，也是让我百思不解。
不过眼前女子这身造型，衣服这颜色，还有这名字……小青这是还没消化么？
“姐……”
桥塌了！
石拱桥在我和众人面前轰然落入水中，当然还有那团刚登上高处的小青。
“快救人啊！”
我心里惶恐，忍不住惊呼一声。
“老艾！……”
艾皙腾已经没了笑容，表情有些僵硬，身边人更是神情麻木，似乎一切都是必然。
“别看着了，再耽误就出人命了！……”
可不是我干吆喝不动地儿，一来我是真怕水，这么多年我家的浴缸早就成了家里喵星人的领地，而且我也是信了某位推销员的鬼话，说什么家里的浴缸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避险，他家的浴缸结实耐用，一般的子弹都打不穿！可我生活的国度里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吗？我这脑子真是……
二来，我的尝试告诉我，面前看似无物，伸手也是毫无感觉，可真想前进一步可不容易，就好像前面的空气分子都在彼此拉扯着反抗着阻挡着，我刚刚迈出的脚好像被浇筑在水泥里动弹不得，直到收回脚才重获自由。
先前已经跳入水中避让的人已经将小青团团护送到了岸边，看来是伤着了，不然不用二十几个人合力才把她安全送上了岸。
艾皙腾两眼紧紧盯着对面的一举一动，好像也有点儿发傻。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听不到对面的声音了，估计和看不见的这堵墙有关系。
“这是哪儿？”
艾皙腾看着天上，轻声问了一句。
“我还问你这是哪儿呢？这都是什么意思……”
在眼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感觉心里也跟着担心焦虑，情绪有些失控。
“冥界！”
艾皙腾停顿了几秒钟，突然不耐烦回了我一句。
从我的观察来看，这个小青和艾皙腾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不然他会生拉硬拽的我来这儿？
“听你说了八百遍了！我是问你现在这个地方，此时此刻此地……”
“冥界里都是什么人？”
艾皙腾这种启发式的问法真让我反感，当我是小孩呢？还循序渐进！老哥我吃的盐巴比你吃的米都……这还真不好说！
“死人！人都死了，还怎么死！长着脑子是为了显高的？……”
艾皙腾自问自答，不过最后这句我听着耳熟……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不远处的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女人惊喜高呼着。
人们自发地转身，在女子身边形成了一个不大的包围圈，而且这个包围圈还在随着女人的脚步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变换着位置。
“我是去闺蜜家，然后发现了我老公的衣服挂在她家的晾衣杆上，然后我们两个就在阳台上打起来了，然后我一个不小心从阳台上掉了下来，然后就……就这样了！”
女人激动满眼热泪，周围人眼神冷漠地看看她又看看天，似乎在等着什么。
突然，一道电闪从天而降，女人瞬间被刺眼的光亮包围，一团青烟升起，光亮随之消失。
女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地从地上爬起身，两眼无神地看着身边的众人。
“不对吗？我真的想起来了，我就是这么死的啊！……”
女人仿佛自言自语地喃喃着。
包围圈散去，众人又把目光投向了已经救援完毕的现场，各个似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也想起来了！……”
又有一个浑厚的男人高声吆喝着，听声音似乎没什么底气，而且口音也有点儿怪，一听就是走过南闯过北的过来人！
等包围圈再次出现，我也看清了男人的样子！
不会是国际友人吧？之前艾哲腾好像提了一句，不过当时根本没有心思听。
“我三岁的时候偷了邻居家两颗糖，然后邻居没有发现，四岁的时候我就又偷了三块，结果邻居还是没有发现，五岁的时候……”
看这位大兄弟的年纪，按照这个时间顺序说下去，估计……
“老艾，你们是不是闲得没事儿干了？我以前听书看电视，地府都是绳捆枷锁把人抓来，然后当当当对照着记录宣布前世的善行恶事，该打的打，该下油锅的下油锅，你们现在这么搞……”
“这话可都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艾皙腾连连摆手，大有跟我划清界限的意思。
“就是我说的怎么了！你说有没有这样的事儿吧！……”
“活人说的你也信？你这个脑子真是……”
艾皙腾瞥了一眼天上，又缩小了和我的距离。
“废话，死人说的话我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