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形势紧急,待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使者已经被北迟人掳走了,此事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臣回来后也与王爷如实禀报过。”
乌陌冷笑了一声。
元亨盯着西谟的脸看了片刻,西谟见状,赶紧继续说道:“王爷不可被她欺骗了,如今情势微妙,此人又有些诡异在身上,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时出现在王爷这里,难道不可疑吗?”
元亨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乌陌,乌陌笑道:“将军的意思是,我是陛下派来的间谍?那此前可听说我回来见过陛下的消息?我又是何时出城来的?”
西谟一时语塞。
乌陌底气十足地说道:“若王爷不信,世子可以为臣作证,臣当时遇到了一些麻烦。”
元亨点点头:“听厉儿说过,你在北迟救下他和其他人后便失踪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臣的确是好几次都差点被术仑杀了,但最后都逃了出来。一路回来也颇为艰险,等回到大雒后,听说了王爷之事,便日夜兼程赶了过来。”
“你多次救了世子,此前也救过本王一家,是本王的恩人。本王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你若愿意,可以留下助本王一臂之力。”
“识时务者为俊杰,臣此番来,自然是想投奔王爷的。”
元亨颇为受用地笑道:“那太好了,本王如虎添翼。”
“王爷不可引狼入室!”西谟几乎要跳了起来。
元亨看着西谟道:“观主是怎样的人,本王清楚。此前的事情,本王也不计较了。日后你与观主好好相处。”
西谟还想说什么,元亨挥手阻止,随即让屋内所有人都出去了。
西谟出门前扭头看了乌陌一眼,虽然如今只有一只眼,但那种恨毒了的眼神,乌陌再熟悉不过了。
乌陌觉得好笑,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西谟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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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陌在元亨下首坐了下来。
“臣一路过来略听说了王爷的一些事情,但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王爷突然与仙妃合作,王爷莫非忘了此前的西山之事?”
元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本王不必瞒你,想必你也听说了,父王派人刺杀本王之事?”
乌陌点了点头。
“其实从始至终,父王根本就没有相信过本王,也从没有将王位给本王的打算。”
“可是,不是王爷,还能有谁?”
“本王也不知道父王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此事也彻底明白了,无论本王做的多好,有多忠诚,因为南康血统,父王是永远不会真心信任本王的。他既不仁,本王就不义了。”
“可是这与王爷选择与仙妃再次联手,有什么关系呢?”
“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本王的老师夏侯,便是落霞的仙师。老师说,只有我们双方联手,胜算才更大。如今你也看到了,本王离王位不远了。”
乌陌听到夏侯之事并不惊讶,此前轻寒其实已经或多或少地透露过此事,但这也不妨碍后来元亨和落霞的决裂。但元亨亲自说出此事,还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那夏侯可有提到,若是得到天下,谁人来坐这王位?”
元亨迟疑了一下,语气有些不确定道:“自然是本王来坐,本王才是天下正统。”
“仙师和仙妃同意吗?”
元亨没有马上回答,反而话锋一转问道:“观主可否感应到升虚之气息?”
“其实在出征北迟之前,陛下便问过臣类似的问题,或许四皇子早已不在人世了。”
元亨笑了起来:“故而你认为落霞还有心与本王相争吗?”
“未必是落霞,这世上觊觎王位的大有人在,王爷还记得延宗在西山的话吗?”
元亨神色一变。
乌陌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随口问道:“臣可否见见世子?”
元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正是本王眼下最头疼的事情。”
“此话怎讲?”
“厉儿眼下在天泰宫,与父王在一起。”
乌陌愣了一下。
“如今他还自告奋勇做了禁军首领,身先士卒守着城门,誓死要保护上邑和他的皇祖父,却不知他的皇祖父,是要杀他父亲的。”
乌陌此刻全然明白过来,若厉选择了陛下守卫天泰宫,而不是元亨。而元亨没有强攻上邑的原因,并非是因为什么战略部署或者其他原因,只是因为元亨投鼠忌器,怕伤害他的儿子而已。
可是,若再无大军相救上邑,最终也是无济于事。想必若厉和城中所有人都明白,但他们还是选择了死守来保护陛下,乌陌一时不知该是怎样的心情。
元亨看向上邑城的方向,长叹一声道:“厉儿是本王唯一的儿子,也是本王寄予了全部希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