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所谓真相和那种患得患失,竟然在此刻被仲衍的话语化解了。
乌陌心中无比感动,上前一步抱住了仲衍:“谢谢你,仲衍。”
仲衍也紧紧地抱住了乌陌。
但现实的问题还是存在的,也是二人要继续面对的难题。
乌陌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要提及,利用成人之间的默契,自然地回避,自然地发生,一切交给时间和距离,问题便也就解决了。但乌陌觉得还是要给自己,也给仲衍一个交待。
迟疑片刻,乌陌轻轻推开仲衍:“可你想过没有,你马上就要回去了。”
仲衍似乎也迟疑了一下:“在我来居偌之前,我同兄长大嫂和敦临他们都谈过了,只要你愿意接受我,我可以留下的。”
乌陌一下呆住了。
仲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留下,是说他不回雒国,不回鬘华谷,与自己一道留在居偌吗?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愿意,我惟愿与你结发为夫妻,不离不弃。”
“我当然愿意。”乌陌脱口而出。
乌陌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上次在上邑仲衍求婚的时候,乌陌是迟疑和不确定的,但今日的心境似乎变了许多。原本觉得还应该说一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才最合适。
但乌陌清楚地知道,留下的决定,并不是仲衍一个人可以轻易做出的的,他所在的位置,和他所背负的一切,并没有让他可以这般自由抉择的机会。他抛下一切义无反顾地来到这里,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乌陌全然无法想象。
尽管乌陌觉得应该高兴才对,但此刻的内心并没有全然的雀跃,相反却依旧有些隐隐的担忧。
仲衍激动地抱住乌陌,声音有些颤抖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会拒绝,我甚至在想,你若不要我,我该如何是好?”
乌陌没想到清冷矜贵的叶二公子,在这段感情中竟会有如此卑微的担忧,忍不住一阵心疼和深深自责,想来因为自己的患得患失,从来没有给予他坚定的回应,令他感受不到这段感情中的真心,但他却一个人坚持走到了这里。
此时乌陌脑海中回忆起两人在一起时的很多片段,或许的确是自己迟钝了,竟没有感受到仲衍的爱意。又或者,是因为内心的很多犹豫、担忧和自尊,所以也从未正确地向仲衍传达自己的爱意。
想到这里,乌陌越发感动又愧疚,忍不住紧紧抱住了仲衍,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我一直深切地爱慕着你,又怎么会不要你。天知道我有多害怕你要走,多害怕再一次失去你。”
仲衍也喜极而泣,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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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节省人力财力,乌陌的登基大典和婚礼在同一天举办并且一切从简。
按照居偌的风俗,婚礼并没有大雒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在大殿中,作为证婚人的行云宣布二人结为夫妻,随即盛装的乌陌和仲衍一道在城中与百姓载歌载舞,然后在百姓的欢呼和追赶中,坐在装扮一新的马车上绕城一周,就算是完成了整个仪式。
经历过羡次几年的统治,加上术仑后来的掠夺,如今的居偌,穷得甚至都无法在街上张灯结彩来庆祝这么重大的事情,而且此前的人们一直活在恐惧和极度的困苦中,许久没有经历开心的事情,但如今居偌换了新王,又逢新王婚礼,还派发了食物和银钱,人们自然也就欢呼雀跃。
人们一直跟随着新王的马车高声呼唤新王,说着祝福和祈祷的话语。到了晚上,人们举着火把继续在街上欢闹,一起享受这难得的喜悦和安宁。
最后,乌陌和仲衍在王宫门口下马车,人们却依旧没有散去,还在欢笑着。
乌陌看着自己的百姓,一时颇为伤感。人民所求,不过是简单快乐的生活,和平和快乐难道不是最好的吗?为何总有人会不断去追求战争、杀戮、掠夺和仇恨呢?
乌陌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做个励精图治的好大王,尽一切可能,让百姓们过上富足和平的好日子。
乌陌和仲衍在宫人的带领下一起走进房间中,说是新房,其实也与其他房间一样简陋,但也还是按大雒婚礼的样式布置了房间,象征性地搭了帷幔,增添了一些新的毛皮褥子被子,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华丽的装饰。
乌陌有些愧疚道:“居偌不比大雒,也不比叶家,这么简陋的婚礼和婚房,让你受委屈了。”
仲衍看着乌陌笑道:“我能与心爱的女子成婚,谈何委屈?更何况,我的妻子还是居偌女王,天下有谁有我这般幸运?”
一个女仆为乌陌卸下沉重的头饰和华服,另一个女仆也上前去为仲衍脱华服,然后是洗漱。
“我自己来吧,不用你们了,你们出去吧。”仲衍赶紧拒绝道。
看着仲衍自己脱下了华服放在架子上,乌陌偷偷笑了笑,便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