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相信神石之事,来寻我麻烦。”
督明哦了一声道:“那说明这的确是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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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落霞,乌陌随即又进宫去见陛下。正好陛下叫了冯仕、呼抵几人一起,乌陌与众人一起进来,见元亨已经在了。陛下马上问冯仕和乌陌,与北迟一战的吉凶如何。
冯仕有些惶恐地偷偷瞟了乌陌一眼,没有敢立刻开口。
“陛下是无论如何都要开战吗?”乌陌问道。
“朕心意已决。”
“既如此,那便是没有什么不吉的了。”乌陌不卑不亢道。
陛下高兴地看向冯仕道:“那你看到的天象呢?”
“臣不敢有欺瞒。”冯仕嗫嚅了片刻,“臣观天象,实则是晦暗未明,此战怕是有许多变数。”
陛下不悦道:“你只需告诉朕,朕要同北迟开战,是否可行?”
冯仕嗫嚅片刻,瞥了乌陌一眼,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风险极大,审慎而行。”
陛下神色一变,看了冯仕又看了乌陌一眼喝道:“你二人,谁的话才是真的?”
冯仕啪地跪倒在地上,连声道:“死罪,死罪。”
陛下愈发恼火起来,冲冯仕喝道:“若需审慎而行,你便让它可行,否则朕要你做什么。”
冯仕已经吓得不敢再吱声。
陛下对一旁的呼抵说道:“此番天要我大雒胜,便备战吧。”
旁边候着的呼抵几人神色皆是一变。
陛下又问了乌陌炼丹苑的维修进度,得知元亨又多加了工匠进场,这两日便可以完工,陛下明显神色愉悦了不少。
等说完事情,元亨留下与陛下说冬狩之事,其他人一起从陛下寝宫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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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仕叫住了乌陌。
“这话或许多有得罪,但我还是不得不说。如今陛下诸事仰仗观主,观主还是该谨言慎行一些。”冯仕神色十分不悦。
“还请大人明示?”
“观主为何要鼓动陛下开战?”冯仕言语间多是责问。
“陛下期待长生不老,但心中肯定也知道若无神迹,自己必然时日无多,故心意已决,欲毕其功于一役,尽除北方劲敌,名留青史。大人想必是清楚的,那又何必让陛下不悦呢?”
“观主还是年轻,不知无论大小内外,战事一开,便没有赢家。这个道理,想来观主不会明白。”
听到冯仕这番话,乌陌心中对冯仕多了一些敬意。乌陌心中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这场战事,双方都无意避免,既如此,何必庸人自扰。
“此番是否一战,本就不是你我能决定,陛下不过是找个托辞而已,大人想必是清楚的。”
冯仕愣了一下:“虽然如此,但身为臣子,并非要全然以陛下好恶行事。还是该多从大局着想的。”
“谁都不希望有战事。”乌陌继续说道,“但既然无法避免,那我们能做的,无非是多给予一些士气罢了。”
冯仕盯着乌陌许久,就像是不认识一般,最后又像是突然泄气一般,长叹一声,便告辞离开。
等冯仕离开,呼抵突然赶上了乌陌,并没有打招呼,而是直接对乌陌说道:“没想到观主会力主陛下开战。”
乌陌看了呼抵一眼,淡淡道:“天意不可违。”
呼抵没有接茬,只是看了看远处的冯仕的背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乌陌说一样:“若与北迟开战事,连拱卫京师的兵力大多都会被抽调至前线。届时上邑若有事,各城各州各郡回防,恐怕会不如平日那般迅速。”
乌陌心中暗自吃惊,呼抵其实已经预判到未来可能出现的问题,还同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不知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乌陌也尽量平静问道:“太尉此话何意?”
“无他,只是在想届时上邑和宫中的防守。”
呼抵说完便离开了,乌陌看着呼抵的背影隐隐觉得,以呼抵这般严谨为人,自然不会轻易同人说此事,但为何还会在自己面前提及此事呢?莫非他是感觉到什么了吗?
但就算他有所察觉,那也无法阻止届时敦临他们带着重兵回到上邑,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叶家也已经无法等下去了,如今一切都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