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你不好,你报复他们,无可厚非。”
人头脑发热时确实容易做出自己意想不到的事。
比如沈流烨,把心里藏了许久的东西都说给江烛染听。
说着说着又开始哭,哭着哭着又笑。
江烛染坐在一旁,看着他在自己的世界里癫狂。
之前死活不肯说出口的东西,今天全部说了出来。
沈流烨不会只有这点防备心。
“沈流烨,我想知道,你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把你的秘密都说给我听,是想要什么?
他擦掉自己的眼泪,眉眼间因为哭过添了抹艳色,“我想要你。”
一字一句说着渐渐升起的妄念。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毕竟他曾经什么都没有。
“江烛染,我想要你成为我的妻主。”
他浅浅笑着,带着旁人从未见过的风情,起身凑到江烛染耳边。
江烛染一动不动,嗅到他身上的苦香味儿,听到沈流烨轻轻说了声,“妻主,你答不答应?”
怕不是疯了。
她抬手,手掌卡住他的脖颈,让他企图贴到她耳朵上的薄唇不得不远离。
“沈流烨,你得清楚你在说什么。”
她脸上没了笑意,语调也变得冰冷,她知道,沈流烨在利用自身的优势,企图让她心神不宁。
“我当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并且第一次有了非得到不可的念头。
“原因呢?”
“当然是因为心悦你。”
江烛染知道一个人想要迫切得到一个东西的感觉,会升起执念,会为之思虑为之疯狂。
然后开始渐渐失控。
就像江烛染最初创办公司那样,想要成为上位者,想要执掌大权。所以不惜任何代价,因为喝酒过多胃穿肠进过医院,也因为过度熬夜暂时性休克,更甚者没日没夜的加班、洽谈、出差……
一定意义上,她和沈流烨是一类人。
但她也知道,沈流烨口中的心悦,是充满掌控欲的心悦,因为想要,所以要得到。
江烛染不是物品,也不会让他短短两句话就能得到。
沈流烨的转变,完全是计划之外的事情。
就像她写好了剧本,然而剧本里的剧情突然脱轨一样。
许久,她笑出了声。
“阿烨,你可真是贪心啊。”
她抚上他的眼角,轻轻摩挲着,“我只是想让你做搭档,但你却想要我的全部,你能付出什么代价呢?”
“一切。”他可以付出一切。
“那就想办法,让我成为你的吧。”
她给他裹紧大氅,指尖穿过他散下的长发,“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江烛染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偏房,脑海里却是沈流烨那张漂亮的脸。
她冷眼看着他升起妄念,却又不狠心推他入地狱。
“沈流烨,倘若走进来,你可就——再也别想出去了。”
……
这场雨一连下了三天三夜,江烛染和沈流烨一改之前每日见面共同处理事务的习惯,府里有下人猜测是两位主子出了什么矛盾。甚至有传言,因为沈流烨隔三差五的生病,最终遭了桓王嫌弃。
民间突然兴起了讲述朝廷故事的戏剧,就讲的东宫和礼部尚书,沈家与东宫被江烛染特意安排的计划闹的乌烟瘴气。
桓王府里却陷入了一场异常诡异的氛围。
直到一天夜里,柳长浣来了揽风苑。
彼时江烛染坐在屋里看书,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
柳长浣穿着月牙白的长袍,束着长发,浅笑着走进来,“侍郎柳氏,见过王爷。”
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浅笑着看向江烛染,“臣侍亲手给王爷煮了莲子羹,特意端给王爷尝尝。”
江烛染看着他那身装扮,觉得甚是眼熟。
“你倒是有趣,学起了郎君的穿衣打扮。”可惜没半分沈流烨的风姿。
“臣侍觉得,郎君的打扮很是精妙,便也学了学。王爷瞧着,可还喜欢?”
“不喜欢”
柳长浣的言语装扮都学了沈流烨的,但只能算是东施效颦,不得意境。
被江烛染点破,他也不觉得难堪,笑着把碗端到江烛染跟前,“即便不喜欢臣侍的装扮,那便尝尝臣侍的莲子羹吧,您一定喜欢。”
“饭后少食,以防伤胃。”
老娘不吃,端走。
“王爷——”
一句“王爷”转八个音,听得江烛染心里不适。算得上撒娇的最高境界——把人腻死。
看他大有要往自己身上贴的意思,江烛染下意识就要抬脚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