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林雁初打算叫家政上来清扫残局,被赵小花拒绝了。
在席数的帮助下,她把用过的碗碟都扔进洗碗机,又将桌面清理干净。两个都是家里的小公主小少爷,好不容易磕磕绊绊做完这一切,两个人还完成一桩大事般,兴奋地击了个掌。
林雁初站在窗前,看他俩又霸占了客厅开始打游戏,眼底都是暖意。
祝酒从包里翻出来那份邀请函,递给他。
“给我这干什么。”林雁初接过,随手扔到沙发上。
“嗯?不是你说的,要和政府搭个线?”
“你还真信。”林雁初好笑地看着她,“找个借口接近你罢了。”
祝酒脸一红:“可我已经把普嘉的赞助名额报上去了,你不去我没法交差。”
林雁初凑近她:“你去吗?”
“不去!又不是我们组搞的会,周日加班大傻子。”祝酒头摇成拨浪鼓。
“那我傻了才去。”他笑着看祝酒急起来,团团转找手机,准备打电话让同事帮忙补上这个名额,这才拉住祝酒,慢悠悠道:“逗你的。”
“你陪我去,做我的女伴。”
“又不是走红毯,要什么女伴。我过去盯一会儿场就是了,反正怎么也得去和初生那边对接的人打个招呼。”祝酒找了个折中的办法。
“也行。我们中途一起逃跑,倒也浪漫。”林雁初笑。
“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呀……”祝酒无奈道。
“想怎么追你。”林雁初淡淡接话。
夜色沉寂,林雁初的话隐在他们打游戏的背景音里,明明听不真切,却像一场落在祝酒心里的惊雷。
窗外明月高悬,她喜欢的人,在流转的月华里,对她说这样好听的话。
就像微风吹皱了一池碧水,水草婀娜的影倒映在湖面,夏夜里最温柔的月映在他的脸庞,于是她的心里也泛起涟漪。
“林雁初。”祝酒喊他。
“嗯?”
“你又逗我。”
她小声道,软糯的声线里带上了微微的鼻音。
“我没有在逗你。”
“阿酒,我喜欢你。”
“从第一次见面,到后来每一次见面,看到你,我就心生欢喜。”
他的眼眸干净又明亮,似今夜清冷的月,有光淌过。又似浩瀚银河,点缀着繁星荧荧。
祝酒瞧着这样一双眼,说不出任何话来。
她只好闭上眼,叫自己不要去看,不要沦陷在月色的温柔里。
“可我不喜欢你。”祝酒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镇定,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她。
“阿酒,别说这样的狠话。”
“你可以不接受我,但别急着拒绝我的靠近。”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不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了。我大了你整整4岁,在遇到你之前,我一度以为自己会这样一个人走下去。”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我早就习惯了每天上班处理各种各样的文件,去全国各地看不同的项目,下班后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出差后回来也没有任何人会对我说‘ 你回来了’。我习惯这样的日子,365天无休。”
“你知道吗?我在S市的房子,也买在很中心的位置,所有人都说那里夜景很美,可我竟找不到一个陪我看夜景的人。除了需要应酬的日子,我每天都在吃助理给我订的各种各样的外卖。”
“我不知道超市逛起来竟然这样温暖,我也不知道原来和朋友一起吃火锅是这样开心的事。”
“陪我时间最久的,是书房里的桌椅和电脑。”
“如果不是遇见你,我本可以忍受这样黑白灰的生活的。”
“可这世间哪有什么如果呢,现在是老天垂怜,叫我遇见了你,给我的世界染上了一层色彩。”
“那我就不可能再放开你了。”
“阿酒,我不逼你现在就接受我。”
“我们慢慢来。”
林雁初说了很多很多话,慢悠悠地,讲给祝酒听他的世界,给她看他是如此认真。
他的世界并不是祝酒想象的那样觥筹交错,盛大华丽。
反而比任何普通人都要枯燥、单调得多。
他甚至没有逛过超市,也没有机会和朋友一起,在家里聚完会,还可以看朋友大呼小叫的在客厅玩游戏。
这种热闹和置身人群之中的温暖,都是祝酒带给他的,他很贪恋这样的温度。
他的声音低沉,融在夜色里,将夜色都浸润得温柔。
祝酒被他带着,一时间忘记了抗拒,忘记了否定,慢慢听他讲述自己的生活。
偶尔说起什么温暖的事,他的眉眼里便透出怀念,叫祝酒觉得好像两个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