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小将军但说无妨。”
葛星澜字字清晰:“今日一别,您可对外放言,就说在下远观尚可,对亲近之人却会煞气冲天,实非良人。”
贺姑娘更迷惑了,这婉拒有很多理由,拉踩自己到如此地步,简直想让人退避三舍,大可不必啊!
葛星澜继续解答:“我刚才已托底给姑娘,心有所属但她不应,实在无心记挂他人,只想专心报效殿下的知遇之恩,日后保一方水土平安。婚姻大事,家母虽有嘱托,但并无强求,贺姑娘蕙质兰心,可否明白?”
贺姑娘急忙点头,哦,懂了懂了,你被人拒绝然后伤透了心,决定闷声打仗,还可能会孤寡一生!
万幸万幸啊,姑娘我洞察秋毫,早日看清,才没跳进去你这个火坑。
贺姑娘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反正都放下了,天可怜见的,帮个小忙也是咱姑娘的大度,和挽救一众小娘的幸福,普度众生啊!
“葛小将军自谦了,但您放心,这忙,小女自然是要帮的呢!”
葛星澜行了一礼:“多谢贺姑娘。但关于我的意中人,还请姑娘保密。”
贺姑娘也行一礼:“哪里哪里,葛小将军情深义重,这般呵护意中人,让人敬佩,小女定当守口如瓶。”
他意中人是谁都没说,她怎么可能猜的到呢?
两人又互敬一杯酒,各自欢喜离散。
贺姑娘回去就与老父亲哭诉,掐头去尾把情况说明。
“呜呜呜,爹爹呀,我死也不要嫁给劳什子将军了,你给我找个住在王城的文官吧,我只想婚后琴瑟和鸣,日日孝敬爹爹娘亲,不想服侍个不着家的煞星啊,爹爹!”
贺老的心都被哭化了,赶紧劝哄:“哦哦哦,乖女儿不哭不哭啊,是不是那小子给你脸色了,吓坏你了吧?等着啊,爹爹一会儿就去骂他不长眼睛。”
贺姑娘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也不是吓着了,这不是得装可怜么?
“哎呀呀,不过这样最好,这军中啊,就没一个善茬的,全都是不知道疼媳妇的糙老爷们儿,等咱过几天回去,爹爹给你物色个状元郎,好不好呀?”
贺老安抚完乖女儿,转头就休书一封,让人立即送上门去,不是骂葛星澜的,是感谢葛星澜神兵如算,让她姑娘迷途知返。
他在信中说:【葛小将军,老夫半截身子入了土了,就这么一个贴心的闺女,其实是舍不得她远嫁或婚后难过的。
无奈宝贝女儿被惯坏了,求而不得下就不撞南墙不回头,我这个当父亲的,舍不女儿那两滴泪,只好把难题丢给了葛小将军,实属无奈啊。
如今皆大欢喜,倒是连累了你的名声,算我贺老承了你的一个人情,在此记上一恩。
他日葛小将军可凭此信,可让我贺老或贺府之人,圆上一个不情之请。】
葛星澜收好此信,嘲笑自己心眼小,也佩服贺老姜辣。
秋煞临走前去和全先生告别,全先生坐于书桌后,目光没落又哀伤。
“秋煞,师父没了。”
秋煞一顿,怪不得他这么伤心,在穹阳宫里,师父对他算是好的人。
秋煞走到他身边:“你回去看看么?”
“回不去了,我已入仕过。”
他连送别都做不到了。
秋煞想了一会儿说:“那就守孝吧,人死了,在哪儿送别都是一样的,他的遗体不会说话了。”
他侧仰着头看着她,秋煞也低头看着全先生。
她的面目很真诚,不是安慰的谎言。
她说:“设灵位摆仪式都是给活人看的,你心里送别是一样的。”
全先生的目光变得奇异,不再怅惘。
“你说的对。我心里送别是一样的。”
他忽然双臂合拢,头贴着秋煞的腰身,紧紧抱住她,声音有说不出的难过和微微的颤抖。
“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秋煞安抚着他的背:“你还有我呢。”
过了一会儿,全先生放开秋煞,目光又变得阴冷。
“是有人害了师父。此仇必报!”
秋煞问:“是谁?我去杀了。”
“不用了,他早晚会来找我的,来了,就别想活着离开。”
“好,那到时候我替你去杀了他。我和你一起报仇好不好?不要难过了。”
秋煞目光关切的看着他。
全先生扯出一丝难看的微笑:“好。”
他又伸手,继续环抱着她,长长呼吸着,平复着心情。
秋煞心想,这么做是不是不大妥当?
唉,非常时期,就这吧,今天她就要走了。
熬人的假期终于过去,葛星澜立马来到军营,全先生的协助期限已到,他来帐中交接公事。
临了葛星澜想问全先生一句,秋煞是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