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之心。
“快……快了。”
闻言,王昀暗道叫苦,只觉头大,尬然回道。
见状,韩愈等人不由得心中一叹。
怎这摩诘兄的后辈,如此不上进,弱冠年岁了,还不知考取功名?
“王侄孙,听说你前几日在长安街上,碰到了韩湘子,可确有此事?”
那刘梦得似想到了什么,忽得开口问道。
“不瞒刘世祖,晚辈的确见着了三郎。”
“就在安平坊淳和仙府的大门口。”
听见这话题一转,王昀心里舒畅多了,他忙道。
然而。
此话一出,众人却呆住了。
韩愈眉头紧皱,思量不已:
“淳和仙府的大门口?”
“湘子怎么会去淳和仙府?”
“你这小子,回来怎么没与祖父说。”
这边,王维给了王昀一脚,恼道。
那淳和仙府,乃是当今罗浮真人的府邸。
王维即便修道多年,他自认也没资格进去。
哪怕在大唐博了个“诗佛”的名头,那罗浮真人也不会高看他一眼。
谁知,韩湘子这一小辈,却可以出入淳和仙府,这可让王维吃了一惊。
“祖父也没问。”
“何况,我看三郎未必去了淳和仙府,多半是被人赶了出来。”
王昀苦笑道。
“此话怎么讲?”
王维面带疑虑。
“对了,王侄孙既见着了湘子,可知他这些年一人在外,到底以何谋生,过得如何?”
不多时,那韩愈关切问道。
王昀架不住人多,且还是长辈,他只得低下头,直言道:
“三郎,有七八载不曾回长安了,我前几日见着他,问他这几载身在何处,他却说一直在修道,又问他有无法术尔,结果三郎只会唤鸟的把戏……”
这王昀是越说,声音越弱。
待说完,他有些不敢抬头看韩世祖了。
可以想象,这韩愈本就对韩湘子修道一事,颇为不忿。
在他看来,韩湘子是大儒之后,应当苦读诗书,早日考取功名。
哪怕不想当官,也得会写锦绣文章,当个治学大家。
可他倒好,私溜出了家门,在外学道几载,到头来只会个戏法把戏,如此蹉跎光阴,不学无术,简直是韩家之耻!
“混小子,伱胡说什么,你三郎哥就那般不中用!”
王维见韩愈听完,忽得沉默了下去,他心中会意,登时数落起他来。
“祖父教训的是。”
“韩世祖,您别多想,这只是晚辈的个人猜测,也许三郎哥真的学会了法术也大有可能。”
王昀察言观色,心中立马明白了,赶紧纠正道。
“无…无碍,人还活着就好。”
韩愈没来由的心中一痛,紧接着身子便是一颤。
他眸光黯淡了下去,对几人摆了摆手道。
即便脸上看上去云淡风轻,但刘梦得、柳河东等人与他交情可是几十载,自然明白眼下韩愈心中的失落与颓然。
也难怪,摊上这么一个不求上进的侄孙,搁谁心里面也不好受?
“湘子,人在何方?”
韩愈回过神,对王昀问道。
“那天花容楼晚辈喝多了,还是被下人抬回去的,不知道三郎哥去了哪里?”
王昀摇了摇头。
“韩老哥,不必多虑,湘子这孩子虽说调皮些,但不至于失了方寸,相必待会儿就会来此,为你贺寿。”
刘梦得劝道。
“但愿如此。”
韩愈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
府外,忽得有车轮碾滚之声传来。
听到动静,韩愈几人心生疑惑,不由得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只见,那钦天监的马车,自大街之上,朝这里缓缓驶来。
看来此的方向,多半是韩府不假了。
“嗯?!”
“钦天监的人怎么来了?”
“真是奇哉怪也……”
见此情形,韩愈、柳河东、刘梦得等人面面相觑。
便是王维在此时,也一头雾水。
钦天监,在朝堂里,几乎是中立一派。
其内官员,有真才实学不假,但大部分不会阿谀奉承,只会把份内的事情做好。
也有传言说,钦天监里,大多是一些奇人异士。
与人间玄门关系匪浅。
但无论怎么说,钦天监在百官看来,无疑是神秘的。
这也导致,朝廷之中鲜少有官员和钦天监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