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迹象,接下来会有更加悲惨的结局。
轻型汽车扭转着车身,略显粗暴地向公路驶去。就这样,不知去向,只管笔直地跑下去。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啜泣声。自己?二哥?夏尔不知道,只是脑子里一片。
看到夏尔的样子,母亲咂了咂嘴。用手按住收音机,打开了……
“——今天早上的古典音乐全集,这次是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作曲的,为两把小提琴而作的协奏曲!那么,请欣赏!”
母亲把音量调大,那种和谐的、与现场格格不入的音色在车内回响。
……
……
……
这是……
……夏尔感到呼吸困难,在黑暗中继续挣扎。
是记忆。
自己的前世。
这之后一直到中午都做了些什么,夏尔已经记不起来了。
下午三点多,夏尔来到母亲的朋友家,吃了迟来的午餐。但是吃什么都没有味道,结果几乎都剩下了。
然后生活在亲戚家里点点滴滴。夏尔每天晚上都为找地方睡觉而发愁。
虽说是亲戚家,但也不能连续几天麻烦他们。新学期一开始,也必须去学校。就算是吃饭,手头的钱也很有限。
一个月后,夏尔决定转学。
还是高中生的两个哥哥可以和至今为止的朋友一起生活,只有夏尔因为搬到了一个偏远的地方,所以不在熟悉的城市范围内。
夏尔本来想像以前一样过学校生活,哪怕花点时间也好,但教育局之类的机构并没有批准夏尔的特例。
夏尔开始了在一间有着蟑螂出没的破旧出租屋里的生活。每天吃方便面和馒头,然后是面包店要处理的剩余面包。因为没钱,所以不能洗澡,房间的灯也一直关着。
过了一段时间,大哥在父亲的资助下,为了上大学离开了家里。
二哥很快就和坏人混在一起了。酒和烟,后来变成稀释剂,最后变成兴奋剂。
夏尔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在二哥的眼镜盒里发现了好几支渗着血的注射器。
母亲也陷入绝望。人生,如果不在这里一下子扭转过来的话,好像就不会满足。
于是乎,母亲去参加自我启发类的财经课程,像是传销一样的运行逻辑下,反而把手头仅有一点积蓄都用完了,越来越穷了。
这就是。
这就是“夏尔的世界”。
从小到大,夏尔都是一个劲儿地向别人低头求生。即使有想法,也说不出来。
自己总是在害怕失去,也许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个失败者。
这样的态度自然会表现出来。没有人把夏尔当成“重要的人”。只要老老实实地待着,就能混在朋友的圈子里,而夏尔只是待在那里而已。
即使在工作上努力做出了成绩,夏尔的贡献也被当成了下属理所当然的义务。
夏尔斜着眼睛,看着那个不怎么努力的家伙,他只因为1%的努力+99%的拍马屁就得到了好评。对此,夏尔不禁低下了头。
虽然没有什么好事,但坏事倒是有很多。权利无法主张,义务和责任却接踵而来。
但是。
这样也好,重要的东西只有一件。
这个世界让夏尔很痛苦,此刻也是在底层。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夏尔都是个失败者。
但是,夏尔肯定自己不会做和他们一样的事。
这紧握的拳头,不是用来打人的。没有人知道,但在这双手里,这手中有沙金。为了有朝一日把它交出去。
被折磨,被伤害,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夏尔终于张开了这双手。
自己没有凌驾于任何人之上,一无所获,被世间的一切遗忘了。
即便如此,自己最终还是没有染上邪恶。这样一来,即使没有战胜任何人,也等于战胜了一切。
那时候的夏尔,每天晚上都从自己房间的窗户仰望月亮。在那温柔的灯光照耀下,夏尔觉得自己可以忘却每天的悲伤。
没有可以商量的人,没有人愿意倾诉自己的痛苦。
但是,或许。也许在世界的某个地方,在遥远的彼方,或许有这样一个人。
所以,把自己扔进泥潭里真的好吗?
如果那个人在的话。为了那个人,也必须保留自己。
正因为是这样。如果自己放弃了自己,之后那个人来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寂寞吧……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没有能够握住自己手的人呢。
这可不行,只有这个,是绝对的。
夏尔把自己的想法寄托在温柔的月光中。
但是……
“真的?”
黑暗中传来如此询问的声音。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