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烛光摇曳,宋安澜换了中衣懒洋洋地趴在床榻上,经过一天的奔波,此时像蔫了的韭菜,没有精神。
陆延霆坐在一边为她揉着腰肢,心疼说道:“我可以保澜儿这辈子锦衣玉食,没有必要这么辛苦。”
宋安澜舒服地眯着眼,嘟囔道:“没办法,一看到发财的路子,就想去做,天生的劳碌命吧。”
上一世她经历过没钱傍身痛苦,记得刚成婚那会儿,婆母将一家子的中馈交给她打理,又不给她钱财,而她的那点儿嫁妆又少得可怜。
为了讨好婆母和夫君,她开铺子、倒粮食、贩私盐,几乎什么赚钱她就干什么,硬是把自己做成了京中最大的商户。
虽说这一世,她有花不完的钱财傍身,但看到了好的赚钱的机会时,她就毫不犹豫地想去抓住。
陆延霆“啪”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等着,为夫给你看样好东西。”
不等宋安澜作声,他起身走到衣柜前,从里面搬出一只雕花红木大箱子。
他将箱子搬到床榻边打开:“起来看看这里有什么!”
宋安澜应声爬起来,只见满满的一箱子,都是银票、房契、地契,陆延霆从箱子里面随便抓出一些拿给宋安澜。
乖乖,宋安澜眼睛都冒金光了,银票都是最大面值——一百两的,地契、房契也大多都是京城上好的地段。
“天哪!”宋安澜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感叹道:“我以为自己已经很有钱了,可与你比起来,我那点钱还算什么啊?”
陆延霆笑着看她惊喜的样子,宠溺说道:“这些都是你的了,以后就交给你保管,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宋安澜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可不是几万两、几十万两银子的事,这一箱子估计至少得上百万两了。
“这么多都给我吗?”她兴奋地脸颊都有些红了。
“当然,你是我的王妃,本皇子的财富自然都是你的。”陆延霆见自己的小媳妇这么高兴,心情更好上了几分。
“太好了,夫君你真是太好了。”宋安澜开心地攀上他的脖子,照着嘴巴就亲了一口。
陆延霆眸色瞬间暗沉下来,他顺势搂住宋安澜,嘴角一勾说道:“那娘子是不是该奖励一下?”
宋安澜抬眼看到他满是危险之色的眸子,背后一凉,立即想挣脱开怀抱。
奈何陆延霆的反应速度比她快,力气也比她大,他紧紧地裹住没让她挣脱半毫,不由分说地把她往床榻上带。
……
夜色融融,寂静地街面上十分冷清,街面上的铺子里烛光稀落地亮着。
一位女子狼狈地奔跑着,直到跑到清荷衣坊门前停下,用力且急促地敲打着房门。
“开门啊!快开门啊!”
里面的人被吵醒了。
“是何人?”
“是我!吴绣娘!”
住在铺子里面的张掌柜和两个小厮相互对视了下,张掌柜连忙指挥着:“快去开门。”
那两个小厮立即配合着拨开门栓。
吴秀娘便随即闯了进来。
进来后,她转身一把将门关上,像是躲什么人一样。
吴秀娘披头散发,身上穿的是一件灰麻中衣,衣服上有两块儿补丁,肩膀的那处布料还被撕烂了,露出了肩头。
张掌柜将自己披着的衣服给她搭上,疑惑问道:“发生了何事?”
刚刚逃跑的一路上,吴秀娘心中全是恐惧和害怕,身体一直是紧绷的,现在安全了,她才松弛下来,眼泪也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
张掌柜皱了下眉头,女人在他面前落泪,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别哭,慢慢说。”
吴秀娘身体颤抖抽噎着:“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二,她抬起泪眼看向张掌柜:“掌柜的,让我在这儿留宿一晚吧,明日我就去找房子。”
张掌柜摇头:“这倒是小事,你若有困难,先在这儿将就一晚,明日给你收拾一间空屋住下也是可以的,不用再去花钱到外面找房子。
只是你为何不住家中,突然要在外面找房子?”
吴秀娘只是哭着,不做声,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的丈夫五年前就去世了,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她在家中经常受婆母一家的欺负,但她都是忍气吞声。
自从两年前她在清荷衣坊做绣娘后,每月都有较好的收入,这才让婆母一家稍微给了她一点好脸色。
她也十分珍惜这份工作,努力地做好绣工。
她有个小叔子,整日就知道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已经二十好几了,没有哪个姑娘肯嫁给他。
前些日子,她发现这个小叔子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儿,有时还对她动手动脚地占便宜,但都被她躲开或者当面呵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