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看:“之年你看,小衣服,可爱吧,等孩子出生就穿这个。我还缝了几个小沙袋,等孩子大点,春天了,你们就能在院子里玩了。”
“好。”范之年笑着应她,苦涩大于期待。
放弃孩子的话便更说不出口了。
范之年坐在廊前守在屋外,将头一下一下地磕在柱子上,回忆着和柳念儿相处的时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两三个时辰,药汤的味道散开,范之年活动活动僵硬的手臂,看见陈叔叔端着药走来,他快步跑上前接过来:“我来吧。您跟着忙了一天,也早些休息。”
“之年啊。”陈叔叔叫住他,“我老了,生离死别我见得多,你好好珍惜吧。”
“晚辈知道。您快,休息去吧。”范之年点点头,泪水又要涌上来,他不想叫陈叔叔看见,转过身跑进了屋。
珍惜。
范驰安出生后,范之年便日夜守在这院子里,亲自守着。
什么侍女家仆,都只让干一些寻常打扫房间端茶送水的活。
喂药、送饭,他要自己来。
他或许是觉得要一刻不停地盯着才能放心。
又或许是,要在仅剩的、为数不多的日子里保存更多相处的痕迹。
以便日后慢慢回忆。
范驰安半岁时,柳念儿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