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狂风吹来,吹在高高的青铜祭台,被祭台的棱角割开。
祭台脚下,狐狸徒弟们穿着草叶袍服,戴着草叶冠冕,纷纷抬头,一张张毛绒绒的脸上,表情渐渐紧张。
“嘤?”
“嗷?”
它们赫然看到,祭台上铭刻的一枚枚符文、一副副画,都在冒出白色云雾!
这些云雾袅袅而上,在祭台最高处攒聚,把师父的身影遮住,把师父诵念知识的声音也遮住。
“嘤嘤嘤?”
白项链仰着脑袋,眼角湿润,流下泪水,它突然有些害怕。
它正要抬爪擦掉泪水,别被其他师兄弟发现……但歪头一看,流泪的赫然不止它一个。
“帝君!”
“想取走丹炉,要用知识容器!
“用你的知识容器,把丹炉给夹住,给夹起来,能明白么?”
一尊尊古仙纵身扑上来,面目狰狞,伸手循着声音,从四面八方,抓向白墨!
一只枯槁的手抓向白墨肩膀!
“我被捂住眼睛,捂住耳朵,在这兜率天,都不知道待了多久。
他们一个又一个,都穿着袍服,都戴着冠冕,都被捂住眼睛和耳朵,都被捂住后脑和天灵。
便见这古仙脸上挂着古怪的笑。
啊?
还有这种说法?
天宫传人孙晋宋,跟着师父,在天宫的亭台楼阁间散步,放松一下心情。
“快点跪下,快去寻丹炉!”
“……我曾研究黑鬼眼,悟出植物神经之奥秘……”
但略一思量,不难发现,这说法其实还有那么点合理。
他们围着白墨,都露出古怪笑容。
“摸到心仪的丹炉,带走它,你就是序列五,你就是草丹之师了!”
这祭台脚下,一个个师兄弟,都满脸惊慌,都在抹着眼泪。
再上面些,是青铜铸成,车轮大小的丹炉。
古仙没有转身,没有看他,只是倒背双手。
“帝君尽可以杀了我们!”
渐渐的,白墨发现,丹炉竟然不止一堆。
“专门负责指引你这种新来的!
“怎么样,眼睛被捂住,耳朵被捂住,是不是不太适应,不太舒服,不敢迈步?
“我教你一个好办法!
口中还在诵念……
“我的眼睛和耳朵,都已经慢慢适应。
“这项仪式,也是那位帝君所创。”
“修仙是一条漫长的路,不要总和别人比。
还有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
孙晋宋摸着一尊祭台上的冷硬纹,摸到这粗粝的青铜锈,回想起自己的修行,回想起自己被卡在
嘭!嘭!嘭!
一尊尊古仙便如天女散,被撞得四面抛飞,一个个划过抛物线,滚落十几米,又像滚地葫芦般打几个滚,才先后停住。
孙晋宋手一哆嗦,离开青铜祭台,再看这祭台,眼神颇有些毛毛的。
白墨站在中间,略有些尴尬。
“笑了难道不对么?”
“……没必要把自己搞那么沉重。
他目光所及,青光所至,迷雾便如冰雪消融,露出后方景致。
目光扫视一圈,烟雾便看穿一圈!
目光去向远处,烟雾便看穿一路!
“唉?这是?”
他声音冰冷。
“呜呜呜……”
念着念着,丝丝缕缕迷雾,竟是幻化成一只只手,向他飞来,要捂住他的眼睛,要捂住他的耳朵,要摸上他的天灵,要捂住他的后脑,只留他一张嘴巴,让他继续诉说。
古仙咧嘴笑着,带他上前,一边走一边解释。
他们的泪水都如决堤一般,脸朝地面,面容扭曲,仿佛要哭出漫长岁月里无尽的委屈。
“连笑你都能看见?”
“我到今天还记得,当年登台祭拜兜率天,成功带回一尊丹炉,晋升序列五。
“嗷嗷嗷!”
又看一道难题,又给一份答案……
他喉头哽动几下,整理一下嗓音,顾左右而言他。
一尊尊古仙,站在白墨周围,脸上的笑容全都僵住。
这货是干嘛的?
“额……师父……您……您和帝君说过这件事么?”
孙晋宋仰头看看。
“师父,这是什么啊?”
便如此,随着他破解一份份难题,便看穿一层层、一道道迷雾!
白墨愣了片刻,表情古怪。
“你能看见我们在笑?”
“帝君!”
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