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束从面前的水果盘里拿出一颗水晶葡萄,自面纱下面迅速放入口中。饱满多汁的果肉,甜味在口腔充斥,瞬间将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一早上了,她连口水都没喝成。
现在更是又累又困,只想睡觉,哪还有心思管别人的嘴巴怎么传谣。她又不是没遵守规矩。
景元不都说了么,尽量避免。
那些个高官夫人们,此时根本就没功夫搭理她。
“怕什么,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
夏夏被身旁的景元瞪了一眼,无奈的没敢再说话。
宴会在一小时后落幕。
闫束正以为自己总算可以卸下一身的精妆打扮,舒舒服服地休息了,没曾想景元得到传令。
“夫人,先生请您去二楼梯台后的露天餐厅。”
“我不想去,我腿疼,脚疼,脖子疼;腰疼,胯疼,屁股疼。”她没撒谎,她是真的哪哪都疼。
闫束都有点佩服那个趁人之危的男人,怎么就耐力这么好。折腾她一夜不说,还能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开设宴会。
“......夫人,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先生说了,你要是不去,现在立马把你扔到海里,或者送回港市。”
她光滑白洁的额头上,立马被印上一个怒火的标签。
又威胁她!
“行吧,知道了。”闫束在夏夏和景元的监督下,咬着失色的下唇登梯,每一根神经都好像绷到了极点。
到了最高处,她感觉她的脚踝,好像破了。
隐隐传感出一抹热度,每走一步,那块地方都被动作弧度照应的凉丝丝的。
“柏夫人,祝您和先生用餐愉快。”
船侍员接应到人后,排成竖列队形有序的下楼。
闫束看着站在梯台正中央,面前的玻璃门上垂落着纱幔,随海风正轻轻浮动。
她咬牙切齿的忍着满腔怒火,要不是腿股间疼的厉害,她非要冲进去把高跟鞋甩在那男人的身上。
“嘶......”
因爬楼梯的原因,闫束此时此刻很热。被挽起的发型也凌乱的落下几缕发丝,搭在耳鬓边,随着她呼出的气息,一来一回的荡着。
她感觉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果断干脆的甩掉高跟鞋,白嫩嫩的双脚踩在红色地毯上,脚拇指还下意识的蜷缩了几下。待能感觉到踩实后,才又迈开步子,往那玻璃门的方向走去。
不知是巧合,还是那个男人提前就有所预料。
闫束推门的那一刻,丝丝细雨飘落了下来。
迎面几个点滴落在她稍稍红晕的面颊上,雨点独特的凉意,让她竟然莫名其妙的享受起来。
就像是那晚,她浑身仿佛在被干柴烈火烤着,唯独席下的冰凉手指,是她渴望渴求的绿洲......
闫束猛地回过神,羞耻的甩甩头。
她在想什么啊!
“听说,我是个吸食年轻女性阴气的鬼?”
冷不丁的,一道淡幽疏冷的慵懒语气飘到她耳畔。
闫束顺着声音望去,男人一席白色西装,黑发微卷偏长,足以遮住他俊傲的眉峰。但三七分的发型,又把另一半的额头展现,优雅间又透着股子玩世不恭。
尤其是那双多望两眼便能生情的桃花眸,微微弯起,明明觉着距离在缩近,却又觉得十分遥远。
他手中摇晃着没有液体的高脚杯,似笑非笑的望着闫束渐渐升起的窘迫,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我......”
闫束眼睛看直了,低头立马把眼神左右躲闪开。
“过来。”
在这艘邮轮上,男人的命令就是圣旨。
她慢吞吞的挪过去,脚踝处的伤口疼的她呲牙咧嘴。这一幕正好被男人完完全全的收在眼底。
“怎么了?”他迈着大步速速过来。
“托您这只阴鬼的福,破了。”
闫束没打算藏着掖着,本来脚踝上的伤就是他害的。她虽然年纪小,但脑子没生锈。
她要的就是让男人内疚,然后突然良心发现让她老老实实的在房间待着,直到伤养好,邮轮靠岸。
但往往想法从始至终都是美好的,只有现实会笑眯眯的凑到她跟跟前,甩给她一个火辣辣的巴掌。
“这么娇气。”
男人轻飘飘的来了一句,眉眼间的冰雪融化几分。
“亏你大学念的还是表演系,这点基本功都学不扎实。你跟我示弱是出于什么目的?让我心疼你,可怜你?闫小姐,你真把自己当柏氏的千金了?”
男人扎心窝子的话一道又一道的戳来,这让闫束没来由的憋屈。眸子里虽固执的瞪着他,眼尾却红了。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