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难以说出违心话。
“和你说话，回答我。”教官走了几步，再次站到白洛川身前，与其平视。
“……是。”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教官拍起手，笑道：“好，你不服气。”接着，手指着一旁粗糙的塑胶跑道，说道：“完成一百个俯卧撑，我就让你们全班休息。”
白洛川顺着教官的手，垂眸看着红色的塑胶跑道，说了声好，便俯下身开始做。
做完一百个俯卧撑对白洛川来说不算很难，但手掌活生生压在颗粒粗糙的跑道上许久，他即使是alpha，也会感到痛。
所压之处如同被蚂蚁啃噬般，通过神经传来的刺刺疼痛感，试图一次又一次压垮白洛川的意志，让白洛川屈膝跪地。
时间久后，泪水几次欲夺眶而出，但都被白洛川硬生生憋了回去。
小时候，白洛川每次犯事，爷爷都会罚他做俯卧撑。
石子地坑坑洼洼的，不少小沙子夹在小细缝里，刺得白洛川每次还没做完就哇哇大哭。
“这点疼痛就受不了？那你还想学爷爷当喵喵？”爷爷喝着一盏茶，坐在竹椅上，看着受罚的白洛川。
“呜呜呜……爷爷，洛川知道错了……”
爷爷叹了口气，负手起身，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将小小的白洛川抱起来，带他去洗手。
“什么时候你能克制自己不哭了，那就是真正成为大人的第一天。”
“爷爷期待你成为大人的那天。”
……
受不了时，白洛川就先停下，抬起一只手，拍掉嵌在肉里的石子和尖小颗粒，呼呼吹了几口以减缓疼痛，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傻乎乎了。
东边，太阳冉冉升起，逐渐高出前面的楼房，灼热的阳光穿过苍穹，倾泻在白洛川的脊梁上。
但是，它摧垮不了少年的坚毅。
“97,98……99……100。”
做完一百个后，白洛川战战巍巍起身，咽了几口水才启唇道：“报告，完成了。”
教官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眼里流出别样目光，喊道：“全体休息十五分钟！”
语毕，白洛川当场跌坐下去，没吃早饭又耗能这么大，他感觉自己离死都不远了，只觉得两眼发黑。
不过好在，他坚持住了。
「洛川啊，你可真行啊……爷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夸你的！」
白洛川垂着头，注视着自己满是小凹陷的通红手掌，轻笑了一声。
“爷爷，你看，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