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尘的脾气,他让自己出去定是要跟陛下有话要说。
王语安淡淡应了一声,随即伸出手来做出邀请的手势,“太医,请跟我来。”
太医跟随着王语安的脚步步出厢房,在彻底离开房间的时候,太医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沈望尘看着柳清歌眼眸中眷恋和心疼。
不由得太医开始担心起来摄政王殿下是否会因为侧妃娘娘的逝去而紧随而去,将所有的一切留给陛下。
厢房门关上,似是有了喘息的空间,沈望尘呼出了一口气看向沈御安。
“皇叔...”沈御安的眼角已然冒出清泪,身子微颤,似是非常害怕的模样。
沈御安猛地扑向沈望尘,泪水晕湿了沈望尘的衣角,沈望尘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拍着沈御安的后背,在维持自己情绪的同时安抚着沈御安的情绪。
“我本以为处理好宫中和朝廷中的事务之后便能重见皇婶的笑颜,但是我错了,是我将越国皇帝想得实在是太好,竟忘了他的本性,我好不容易又多了一个可以亲近的人,好不容易皇叔动了心,可是现在却落得这副天地!这不应该!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这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
沈望尘抱住沈御安,将沈御安紧紧地抱在怀中,不知是被沈御安感染,还是憋了许久终是忍不住了,沈望尘也落了泪。
“皇叔,你带着皇婶四处求医去吧,虽然我年纪还小,但是这段时间我已经练就了自己独当一面,如今你可以将目光全数放在皇婶的身上了。”
沈御安抬起眼眸来,学着之前沈望尘动作将沈望尘眼眸边的眼泪拭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叔哭呢!也是,皇叔同我一样都是人,怎么不会哭呢?这么多年,皇叔为了我受尽了委屈不敢在我面前哭,更不敢在手下面前哭,如今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竟是遇上了这种事。”
“御安不用担心,会有办法的。”沈望尘伸出手来抚摸着沈御安柔软的发丝,看着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皇叔一定会让她好起来的。”
“皇叔总是用这种话来安慰我,我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可不是皇叔口中的小孩。”沈御安嘟着嘴,语气虽是气呼呼的,但脸上却满是心疼,“你这样安慰我,何人来安慰皇叔呀。”
沈望尘因为沈御安的话眼眸微动,似是被触动了一样。
“之前皇婶说过,要站在皇叔的身旁,要跟皇叔一起承担责任,我相信皇婶肯定不舍得舍下皇叔一个人,刚刚皇叔也听到了,太医说这毒药猛烈,若不是心中有着念头,皇婶也不会挺到现在,既然如此,只要我们耐心治疗,很快皇婶就会恢复健康的!”
沈御安似是来了精神,从怀中拿出了一把钥匙,“这是曾经我应允过皇婶的国库钥匙,我本想第一时间给皇婶,却拖到了如今,现在既然皇婶无法取用,皇叔便替皇婶先拿着吧。”
“国库内放着几棵百年药草,是当初皇叔替父皇找来的,虽终究没用上,但给皇婶调理身子却是极好的,我记得高太医调理身子厉害得很,我去询问需要哪些药草,好派人前去准备。”
沈御安转而走向柳清歌,待到床前的时候,沈御安顿下了脚步,“皇婶,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救你的!”
“虽然现在我帮不上一点忙,但是等你好了之后,我一定一定什么都听你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沈御安说完便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原地,独留下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柳清歌和站立在地上眼眸中满是痛楚的沈望尘。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到底是什么时候你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我的心里呢?是你意气风发同我斗嘴的时候?是你听我讲述做人之道昏昏欲睡的时候?是你扬言要同我分担责任同站一处的时候?还是你在对阵林旭初时拐着我的胳膊叫我夫君的时候?
沈望尘伸出手来抚向柳清歌的脸庞,“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承认,我栽倒在你身上了,我本以为我可以为了北辰为了御安无心无情,做我应做的一切,但事实却狠狠地打了我的脸。”
“我愧疚,愧疚不能同你分担痛楚,愧疚当初抛下你一走了之,你本可以借此责备我,讨厌我,这样兴许可以让我的心得以慰藉,但是你没有,你体贴我,明白我,支持我,倒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清歌,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痛苦到甚至想一睡不醒,但是求求你,就算是为了我,也请你睁开眼睛再看看我吧。”
“你在梦中所说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中盘旋,忘了你,这是多么困难且无情的一件事,我已经将你铭记在骨血当中,你让我如何忘记。”
沈望尘伸出手来握着柳清歌的手,柳清歌的手上早已被全部包扎,沈望尘不由放轻了力气。
“我好想就这样一直守着你,但是不行,你需要解药,我也还想见到那个阳光开朗的你,别担心,我会为你争取来活的机会。”
沈望尘垂眸想要亲吻上柳清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