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云层稀薄，皎洁明亮的月光洒落在漆黑的海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渔船船长操控着救生艇，靠近一艘货船，开关着手电打出约定好的信号。
货船上的人确认信号无误，用灯照向救生艇。
看清渔船船长的面容和他身后穿着单薄的连衣裙，抱着双臂瑟瑟发抖的女人后，货船上的人才放下绳子。
渔船船长抓过绳子，绑在女人的腰上，粗声道：
“自己抓好绳子，不然掉海里去我们可不管你。”
女人像是被吓到了，身体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接着听话地抬起双手抓紧了绳子。
渔船船长给货船上的人比了个手势，货船上的人就把女人给拉上船。
金哥皱眉嫌弃地看着一身脏污的女人，吩咐身旁的龅牙男人。
“带她去洗干净，臭死了。”
龅牙男人乐开花了，忙不迭应下来。
“好嘞！”
他眼神淫邪的就要抓过女人，满脑子都是待会儿不可描述的画面。
怀孕了不能进去，那还有很多可以发泄的手段嘛！
金哥自然看得出龅牙的心思，却也没有想过阻止。
只要不搞掉肚子里的孩子就行，其他的随便底下人怎么玩。
用障眼法伪装成怀孕女人潜入敌营的姜以清：“……”
眼瞅着龅牙的手往她的臀部伸，她没有一秒犹豫，就放弃了蛰伏的想法。
哪怕能用障眼法蒙混过去，她也觉得无比恶心。
还是直接开干吧。
体内灵力涌动着，姜以清强行控制住在场的六人。
其他五人没有丝毫抵抗之力就沦为她的傀儡，唯独金哥身上不知携带了什么东西，竟然没有被完全控制住。
男人表情狰狞，手挣扎着摸向脖子上的挂坠。
姜以清见状加大灵力输出，不给他留下一点反攻的机会。
这一下金哥也只得沦陷，眼神空洞了一瞬，而后放下手臂，跟着旁边人一同老实罚站。
姜以清盯着他的面相，很快就明了他为什么还能反抗了。
确定货船上的人里只有金哥有这玩意儿，她便不急了，走过去把他脖子上挂着的东西给拽下来。
这是一个约莫寸半高的小木偶，雕刻得惟妙惟肖，面上还用颜料画出了小童的五官。
里面的东西感应到主人疑似遭遇了危险，着急地四处乱撞，想要从小木偶里出来。
但因为主人没有来得及把它放出来，它也只能被困在里面原地干着急了。
姜以清提溜着小木偶，眼中浮起了然的神色。
——果然是养小鬼啊。
无论是医院假称死亡实际被偷送出来的婴孩，还是渔船上被强迫怀孕的女人，背后组织这一切的人，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获取养小鬼的材料。
就算炼制过程中会有失败的概率，涉及到的孩子数量还是太多了点。
要的数量如此多，想必是用来买卖的。
有人负责偷孩子，有人负责拐卖，有人负责配种，有人负责运送……
姜以清忍不住嗤笑。
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整出产业链来了，真把他们给能的。
情绪起伏，再加上灵力使用过度，她的嗓子眼又开始涌起腥甜的气味。
夜晚冰凉的海风吹过，即使裹着外套，姜以清仍是觉得身体发凉，那股冷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喉咙里的痒意怎么也克制不住，她拿出纸巾捂住嘴咳了咳。
纸巾染上一抹红，鲜血的味道刺激到小木偶里的小鬼，它又开始四处乱撞。
这次不是因为担心主人，而是由于饥饿。
小鬼的食物就是鲜血。
刚开始养小鬼的时候，它还很弱小，每天只需要一滴血就能喂饱它。
随着它实力增长变强，每天需要吸收的血就会越来越多。
如果供养小鬼的主人不去控制小鬼的食量，还用自己的血去喂它的话，最后的结局基本都是因为满足不了小鬼被反噬。
可如果去控制小鬼的食量，相当于就是去抑制它的实力，一般养小鬼的人都不会做这种选择。
养小鬼过于阴损，有伤功德，也只有邪门歪道会去习练。
这种坏事做惯的人，是不会选择用自己的血去喂养小鬼的。
那不用自己的血，肯定就是用其他人的血了。
金哥的这只小鬼，能够感应到主人遭遇袭击，即使被困在木偶里，还能为主人争取时间。
这实力已经算不错的了。
想要喂饱这种水平的小鬼，怕是得大出血才够。
可看金哥红光满面的模样，绝对不是他自己出的血。
念头闪过，姜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