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姜可心常常去保安亭找老余,说要跟他学擒拿格斗。
老余看着小小的她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问为什么?
年仅九岁稚气未脱的姜可心眼里尽是冷漠,“我身后没有人,要学会自保!”
老余一开始并未答应,后来从小区阿姨那里听说这孩子爹不疼娘不爱的,就心软了。
于是姜可心开始趁着姜玉琴醉酒时偷偷找老余,一学就是六年。
后来老余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那时候姜可心已经初三,算是失去了生命中第一个最重要的人。
自老余消失后,已经能够护自己周全的姜可心刻在基因里的反叛也彻底显现,她瞒着姜玉琴将中考志愿换成了三中,等到姜母发现时,一般手段已经很难再能拿捏住她,于是姜玉琴开始往自己身上找虐。
她买遍了市面上近十年所有的高中资料和真题模拟放在家里,等姜可心放学回来就逼着她学,让她刷题,但凡姜可心一个不配合,她就往自己手臂上割一刀,见血不致命。
人荒唐,目的也荒唐!
这么偏执只是为了让姜可心把李姝媛彻底踩在脚下,她姜玉琴的女儿必须优秀到无可挑剔,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能比那个贱人的女儿少!
姜可心早就习惯了姜母的疯,各种奇葩磨人的招数她都领教过,做点题而已,她没必要背上气死亲妈的罪名。
所以这几年,在每个被姜玉琴逼迫的夜晚,她都撑着疲惫刷试卷,反反复复很多遍,直到所有题型她看一眼就能知道答案,不再出一道错,姜玉琴才消停。
“怎么不能?我晚上习惯性失眠,平时睡不着就起来刷题玩,不然怎么打发无可消遣的漫漫长夜?”
原以为是同道中人,结果小丑竟然是自己的许正含泪掩面,“所以你白天的浑噩都是掩人耳目的烟雾弹,晚上奋笔疾书挑灯夜读才是今日一鸣惊人的真相?”
“姜姐,你好心机!”
姜可心翻了个白眼,“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深受刺激的许正捂着受伤的小心脏,愤愤不平的将自己冷落多时的三模五高翻开刷起来。
秦慕一言不发地看着还在顽强闯关的姜可心。
感受到他的视线,姜可心难得抬眸睨他一眼,“?”
秦慕听她说了那么一堆,只关注到她晚上习惯性失眠,这种情况不应该发生在仅仅只有十八岁的姜可心身上。
秦慕动了动唇,“为什么……”
门口突然有人喊,“姜可心,有人找。”
姜可心被同学的大嗓门惊到,手下一抖……
艹!她的马里奥又死了!
“谁他……”
姜可心刚要骂人,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秦慕,那句带妈的脏话又憋了回去。
她跟秦慕同桌这么些时日,听得最多的就是,姜可心你文明一点,姜可心你好好听课,姜可心你卷子做了没?姜可心你不要再睡了……
唐三藏他师父都没秦慕这么能念经!
以至于现在她回回想放肆时,脑海里总能立刻响起秦慕教育她这样不好那样不妥的紧箍咒。
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巴甫洛夫实验里的那条狗,在不断应激中被潜移默化的洗脑,产生了条件反射。
今时今日,要问姜可心最怕谁,一个是她妈,一个就是秦慕!
但两者又不太同,姜可心想到她妈,是打心底的生理发寒,而秦慕……
想起秦念那小丫头之前的各种吹捧和这段时间的相处,确实啰嗦又烦人,但,怪窝心的!
姜可心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悠悠朝门口走去。
李姝媛趁机拿起刚刚发下来的模考试卷到姜可心位置坐下。
“秦慕,你能给我讲讲这几道题吗?”
秦慕扫了一眼,接过李姝媛的练习本起身,“那是姜可心的座位,你要是站着累,可以坐我这里。”
李姝媛嘴角有些发僵,“我就是坐一下而已,姜可心没那么小气吧?”
秦慕见她不肯动便不再多言,在草稿上快速演算起来,准备速战速决。
他一心二用的解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姜可心只是不太喜欢别人随便动她东西。”
姜可心对自己的所有物确实有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但凡她的东西,大到背包课本,小到文具纸笔,能署名的不能署名的,她都会有意识给人家刻上一个“J”。
之前隔壁桌的男同学顺手拿了她桌上的橡皮擦应急,姜可心回来见着了,下课就给人买了一整盒橡皮擦扔过去,言辞冷冽,“你要是没钱买,我送你!但不问自取,我们很熟?”
男同学被伤了面子,又将那盒橡皮擦扔回去,“不就临时借了下你东西吗。其他同学也没见你这么较真!”
姜可心也不勉强,捞起那盒橡皮擦连带自己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