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颔首,听见姚玫在叫我,于是没再跟他客套,裹紧羽绒服一深一浅地迈过去。
姚玫今天打扮的格外低调,或许是不想抢我这个主角的风头,可她生的就漂亮,套个麻袋也精致的不得了。我摸摸她冻得通红的耳垂,劝:“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去暖和。”
姚玫冲旁边的服务员递了个眼神,挽着我的胳膊往里面走,兴致冲冲地说:“我原本订了外滩那家挺有名的酒店顶层,但临时出了变故,才改到这儿。”
我环视四周,被耀眼的灯光照得眯起眼睛,“这儿挺好的。”
姚玫嘿嘿笑:“陈总帮的忙,我当时正发愁呢,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我身形微顿,随即很好的掩饰掉不自然,推开休息室的门。
里面空空如也,暖和的很。
我脱掉羽绒服,挂在衣架上。
姚玫条小尾巴似的跟着我,夸张地“哇”了声:“宝贝,你真美。”
我敷衍地哼了声。
她的手在我裸.露的背脊上滑动,斯哈斯哈地抽气:“又香又软的小美人,快让我嘴一个。”
我绷不住,“噗嗤”笑着推她,“换口味了你?”
姚玫表情可无辜,“没有啊,我的取向不是一直很明确么,就爱你这款的。”
我耸肩,“让我想想怎么瞒过张耀亭。”
正说着话,房门被敲响,传来张耀亭的声音:“在吗?”
姚玫嗖得一下收回手,扬声:“什么事儿?”
“客人们已经来全了,你们挂紧时间收拾,半小时之后派对开始。”
姚玫应道:“好。”
脚步声逐渐远去,警报解除。
我们对视一眼,纷纷笑起来。
笑着笑着,我又开始犯愁,今天来的人除了从前和我有过工作交集尚且能说的上话的几个人之外,其他的我一个都不认识,况且场子这么大,我生怕搞砸了,忍不住打退堂鼓。
姚玫安慰我说:“没你想得那么夸张,大家都是来玩的,谁还逼你上台来段演讲。待会儿就是给你切切蛋糕,唱唱生日歌,然后就是舞会时间了。”
我瘪着嘴,抓住她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真不用应酬喝酒吧?”
“你的生日,自己的快乐最重要,哪有人敢在寿星头上作祟。”姚玫拍拍我的手背,哄:“吃完蛋糕,你如果不想在这儿待着,我就送你回家。”
我摆手,考虑到把大家扔在这里很没礼貌,大不了吃完蛋糕,我找个角落拉着她聊八卦打发时间算了。毕竟海边的夜景美不胜收,我还不想这么早离开。
紧接着,姚玫的话题一转,狡黠地道:“其实今晚的生日派对全是陈总一手操办的,不过他人在国外,不能亲力亲为,拜托别人又不放心,所以只能委托我和张耀亭。”
她问:“感动吗?”
我没回答,转而道:“是谁苦口婆心的教育我不能因为一时的感动就心软...”
姚玫立刻没话说了。
我也沉默下来。
尽管已经猜到,可亲耳听到他的名字还是觉得恍惚。
从早晨睁开眼睛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从惊喜到礼物,再到豪华游轮,就算人在国外,也得托熟人打点好一切。
我苦涩地弯起嘴角,心想,原来他认真起来是这样,原来他也是懂得怎么制造浪漫的...
过了会儿,姚玫还是好奇的不行,“你俩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是不是陈总单方面求和,你没有答应?”
我收回思绪,扭头看她,模棱两可地回:“你猜。”
“……”
姚玫猜不着,不服地嘁了声。
...
...
派对的过程比我想得轻松,起码没有让我这个社恐人士感到任何不愉快。
切完蛋糕,许完愿望,大家都到厅里自行组队去跳舞。
今晚的派对来了很多的生面孔,也有当红明星和导演,表面上是看姚玫和张耀亭的面子,实则有不少人是奔着陈屿桉来得。
有几个女演员从舞池里过来,端着酒杯同我攀谈,寥寥几句话谈到陈屿桉,恭敬地叫他一句“陈总”,却始终没有提及我们的关系。我不知道他们如何看到我和陈屿桉,但肯定不会离谱到认为他是我的情人。
直到有个心直口快的女人问:“听说陈太太和陈总是大学时期的恋人?”
“...嗯?”陈太太?
我反应了下,被她那个脱口而出的称呼惊到,想反驳说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却又无从辩驳,缄默总比当众说出“情人”两个字体面,于是硬着头皮笑了笑,只能解释她的第二个问题:“大二那年就分手了...”
结果她更震惊,一脸吃到大瓜的样子,捂着嘴说:“原来是破镜重圆,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