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拖着,岂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柳郁竹又是一怔。
这番恶毒之言怎会出自年仅六岁的女儿之口?
是谁教她这么说的?
她随即看向梅凌海,她那琼枝玉树般的夫君。
可对方却连个眼神也不给到她,而是不耐烦地催促梅长日:“动作快些!”
“噗!”
柳郁竹又喷出一大口鲜血,令那四人同时后退,一脸嫌恶。
而她在吐出这口心头血后,整个人瘫倒在床,无法动弹,浑浊的双眼也渐渐失去最后的光芒。
看着已是气若游丝的她,梅长日把瓶子揣回了怀里,“看样子,毒药是省去了。”
梅长月捂着口鼻伸出脖子,望了她一眼,开心鼓掌,“我终于可以成为玉国夫人了。”
梅凌海又退了两步,淡淡说道:“烧了吧,反正柳氏祖坟都已被铲平建了新宅,没地方埋她了。”
“那可是我们柳氏一族的祖坟啊!”
柳郁竹浑身战栗,怒不可遏,更痛心入骨。
“我们柳家待你不薄,我爹为了帮你在进奏院站稳脚跟,不惜讨好与他政见不合的进奏官,你却…你可真是狼心狗肺!”
她瞪着怨愤的双眼,渐渐死去……
正当柳郁油尽灯枯之际,耳边响起了碧玉儿的声音,一直没吭声的她,一改平素里的低眉顺眼,噙着得意的笑,用极低的声音说:“我是穿越过来的,要完成一个叫‘通房升职记’的任务,所以你必须死。姐姐,你可别怪我哟,谁叫你是炮灰呢?”
“穿越?”
柳郁竹闭上了混沌的双眼,蓦地回想起父亲当初对碧玉儿的评价。
“此女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你切不可轻信于她!”
爹,女儿当初应该听你您的话……
“爹!”
一声嘶吼,柳郁竹睁开了双眼。
“娘亲,你终于醒啦!”
旋即,耳边响起了梅长月的声音,令她一个激灵,一扭头,浑身一怔,“月…月儿?你多大了?”
“娘亲你病糊涂了,月儿今年刚满四岁。”
梅长月还是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只是眼中的阴鸷不再,澄亮得可以映照出柳郁的脸,一张苍白消瘦,却仍有生气的脸。
“四岁……”
难道我重生了?
柳郁竹惊喜交集,回忆着这年发生的事情……
在梅长月四岁那年,梅凌海通过会试,成为了“贡士”,本该值得庆贺,她却因感染风寒卧病在床,自此每况愈下…中毒!
看着梅长月用小胖手端来的一碗汤药,柳郁竹眸光一凛,挥手将药碗打翻,汤水很快流淌一地,“滋滋”冒着泡,溢出了一股难言之气。
“哇啊…娘亲,你作甚?”
梅长月被她的行为吓得不轻,当即大哭出声,引来碧玉儿匆忙走进,“姐姐,发生了何事?是月儿惹你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