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觉得突兀，可是旁边还坐着郎月。
小莹看向叶夕：“想必郎尚书那边很快就会动起来了，兵部的暗卫可能也会从酒楼这边下手，要给兵部那边送消息吗？”
叶夕看着窗外：“郎月不会等，她会帮她父亲搜集消息，让高阳去办，把消息给她透一些，剩下由她出面查清。”
小若没明白：“为什么给郎月小姐？把消息给暗卫不是更快吗？”
叶夕：“暗卫如果比郎月先得到消息，那么郎尚书得到消息的速度不会在朝中占优势。”
暗卫是由兵部亲自培养出来的精英，向来只服务于兵部。
小若有些震惊：“您的意思是……暗卫中有还有别人的眼线？”
叶夕看着她的震惊：“目前只是怀疑。”
如果是这样，那把消息透给郎月，确实比给兵部更加稳妥，郎月着手点更隐蔽，减少了与朝廷的连接，掣肘和眼线会更少些。
郎月这个人，虽然颜妍和叶夕与她的交往不深，但却知道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即使旁人不在意，但对于户部尚书负责的粮草有问题一事，郎月回家一定会禀告她的父亲——兵部尚书郎怀远。
那是一位历经两朝，但在朝中始终屹立不倒的兵部尚书。
对于立场，郎怀远最善于骑墙，不论是政治清明的前朝，还是如今宋氏一族把持朝政的当下，他从没有被卷入任何一方的立场，可他又与任何一方都交往。
边关的详细邸报还未入京，恒王也还没回来，这样的大事朝中众臣都还不知道。而且兵部在近些年来，有些实权已慢慢被宋氏一党蚕食，领头的虽是宋氏，但户部可没少奉命插手。
虽然郎怀远凭借自己的本事一直屹立不倒，可权利旁落，靠的只是他制衡局面的手腕在支撑。他的实权一直有被架空的风险。
如果户部此举当真，那对郎怀远可以说是等来了难得一见的天时，趁机好好利用一下这件事，徐徐图之，收回兵部的部分主动权，从而少些钳制的几率就更大些。
这也是颜妍在郎月站出来时，并没有因着自己已经蹭蹭冒火的脾气而连坐郎月的原因——
一个会骑墙的高官，往往会比立场明确的人更需要小心。更何况她们都知道，郎月的心计完全继承了她的父亲。
当然，还有那个碍眼的镯子……
颜氏的地位，不会因为颜妍说两句话就惹来麻烦，可太后近期确实露出一点让李娴入宫的打算。
就李娴这幅嘴脸，叶夕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如果入宫，会给颜芷姐姐添多少麻烦，到时候太后就可以借用李娴的手来做更多的事情，平白给颜芷姐姐招恶心。
以叶夕对颜妍的了解，只要吵起来，颜妍的气场完全可以把李娴压制住，而且会毫不保留得爆料。
一句一句，重击李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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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窗外开始漫漫飘起了雪，有一片在摇曳中落在叶夕手腕。
她的皮肤又白又薄，似白梅凝雪，白雪落于其上都失了些许风采。
她慢慢收回手腕，就要看清雪花的样子时，那一片莹白就在腕间融成了一个小小凸起的水滴，似夏季的微微薄汗。
叶夕伸手轻点，浅浅将这丝微凉在腕间抹开。
这一刻，她仿佛化在了这幕雪景中，无意识露出来的温和，模糊了落雪带来的阴霾。
窗外，下方。
郎月和李娴都坐上了马车，各自回去了。
赶马人的动作比寻常时候都快，经过车旁的人都误以为这种着急是因为这场刚刚下落的白雪。
叶夕吩咐：“小若，你去叫掌柜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一记录下来。”
“记录下来？”
叶夕：“你配合掌柜来办。”
小若一听，瞬间来了精神。
小若和小莹不同，小莹能武斗，但她的专长主在于斗文。
不论对手是谁，她都有把握用狂骂的气势把别人骂瞎！
小莹今天发挥了令人拍案叫绝的能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那位李大小姐一个教训。
可她的能力还没施展。
此刻听到叶夕的吩咐浑身来劲，眼睛发亮得回道：“是！！！”
叶夕一直看着窗外，整个人好像在看马车，可其实眼神却未聚焦，是处在一个放空的状态。
当大雪掩盖了长街远处的视线，余光中黑点消失。
空气中的凛冽让呼吸的鼻尖略有收缩，可长街上的糖铺还在画糖画，阵阵香甜瞬时间就软了这样的凛冽，就在这样短暂的一刻，让叶夕心中勾勒出一种类似于平和的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