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妇人们见严氏的脸色越来越不好,陡然想起她那人间罕见的脾气来,纷纷打个激灵,互相使个眼色起身告辞了。
严氏正一肚子火,也无心留她们,等人走了,便立刻扬声叫宋劼。
田芬儿听到动静连忙从屋里出来,“奶,咋了?出啥事了?”
严氏见是她来,沉着脸问道:“劼儿呢,怎么不出来?”
见她脸色不好,田芬儿眼珠一转,“奶,他不在家,出去有一会儿了,要不听见您叫他,早就过来了。”
严氏从鼻子里重重的出一口气,“刚才你不在,没听见她们说的,现在老三一家卖包子可是个赚钱的买卖,当初咱们分家,也许分错了。”
“啊?”田芬儿听严氏这话,马上便猜到可能是孟淮叶赚钱了,她和宋劼就一直不怎么赞同分家,现在严氏这么说,她更觉得当初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可是木已成舟,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严氏还在扼腕叹息,说当初哪里是分家,分明是把一只下金蛋的鸡给分出去了。
田芬儿想了想,说道:“奶,其实这也没什么,就算分了家,您也还是我三叔的亲娘,是叶儿妹妹的亲奶,这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变,他们日子过得好了,也得孝顺奶才对。”
她刚才就跟宋劼在屋里商量这事儿呢,分家了又怎么样,不过是个名头罢了。以后好好处,大家还在一处办事,过年过节的也都一起,分和不分又有什么区别呢?
严氏眼睛一亮:“你这话说的不错!赶明儿个就让劼儿去镇上走一趟,亲自看看那死丫崽子的生意当真那么好?我听她们说的怪玄乎,先看看情况再说。”
这话正中田芬儿的下怀,她立刻答应一声,“行,我听奶的,等劼哥回来,我就跟他说。”
田芬儿一向嘴甜,几句话就让严氏对她越发满意。
孟淮叶一家人合力将桌上的铜钱都数清楚,孟淮叶仔细计算过后,说道:“一共是1588文钱,扣除成本之后,还剩下948文。”
她有点遗憾,“这还不满一两银子呢。”
她觉得遗憾,但其他人可不这样认为,尤其是郑氏,简直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叶儿,你是不是算、算错了?怎么会有那么多?”
现在算着是九百多文,再加上他们自己吃的,以及送人的几个包子,那就足有一两银子了!
才一天,就赚了一两银子!
宋德勇也很是激动:“这么说,我们很快就能还清借里正的钱了!”
为了给他治病,家里借了这么多钱,宋德勇一想到欠着这么多钱,自己却还什么都不能做,就觉得心急如焚。
现在包子卖的好,他也得赶紧康复起来,为她们母女分担才行。
宋雪儿则是欢呼一声,虽然年纪小,但她早就明白钱的用处有多大了,有钱才能吃好吃的,穿好看的衣裳,没钱就只能饿肚子。
孟淮叶深吸一口气:“今天我们多包一百个,明天肯定就能挣到一两!
先定一个小目标,明天赚到一两银子。
当天晚上就发好了面,把菜和肉馅都切好,第二天清晨早起调馅揉面,然后由虎子赶车送到镇上。
这天虎子便没有再留下了。
摊子上只有孟淮叶与郑氏两个人,有了一天的经验,母女俩有条不紊的把包子蒸好,一边蒸,也一边陆续有人来买了。
宋劼来的时候,就看到孟淮叶母女俩一个蒸包子,一个卖包子,看上去很是游刃有余,而且买包子的人确实不少,而且每个人都不是只买一个两个,一眨眼的功夫,一笼屉就卖光了。
宋劼当真是吃惊了,他是听说孟淮叶的包子很受欢迎,但亲眼见到了,才知道到底怎样的受欢迎。
他正要上前去搭个话,突然看到有个身穿长衫的男子走进了小摊儿里,跟孟淮叶有说有笑的样子。
他仔细一看,那不是卫家哥儿吗?那天还跟着他爷爷一起去卫家看过三叔。看眼下这个模样,卫家当真是与三房续上婚约了?
宋劼看了一会儿,也没贸然过去,而是又悄悄的回了枣树崖。
到了老宋家,宋劼立刻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严氏,“奶,我还看到卫家哥儿也在,跟叶儿妹子看起来很是亲热。我看他们这是把婚约给续上了。”
“可是真的?”严氏立刻严肃了起来。这事可比包子铺一天能赚多少钱重要多了。
“我亲眼所见,肯定是真的。”宋劼忍不住动气,“婚姻嫁娶可是人生大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三叔都不跟爷奶说一声,就算分了家,这事儿也必须咱们一大家人一起办啊,三叔他眼里是一点也没有老人了。”
严氏的心情比他还要糟糕,若是这事是真的,这家可就真不该分了。
“劼儿,你说,怎么才能让你三叔他们再搬回来呢?”
“搬回来?”宋劼一愣,马上就明白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