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树想起什么，问她：“另一个丫鬟呢？”
“哦，我在给春雨相看人家，没相看到合适的。不是爱沾花惹草，就是三妻四妾！”说到这里，林月怒气冲冲地瞪他一眼：“你们男人真是不靠谱。”
杨嘉树懵了：“？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做。”
林月知道自己是迁怒，她调整情绪，又问一遍：“你来干什么？”
杨嘉树从怀中摸出一本话本子，“我给你带了话本子。这次只淘到一本，下次我去书肆多淘几本。”
“别。”林月连忙摇头，“一本我就要想找什么地方藏，多了被发现。”
杨嘉树想了想，“那我一本一本地和你换。”
听他的意思是还会来，经常来！林月震惊道：“你在想什么？”
杨嘉树歪歪头，一脸不解。
“你现在可是泰州晋王，来幽州做什么？”林月觉得她已经把话说得很委婉了，她没有说“敌人”这样的字眼。她以为杨嘉树此次翻窗的行径是为告别，想着最后一次见面便让他进来了。而话本子是告别的礼物，她也打算收下，可他现在说什么一本一本的换？把出入王府说得像逛街！
“你知不知道，父亲一见到你就会杀了你！”
林月一脸严肃，杨嘉树没忍住笑了，“小月亮是在吓唬我吗？还是在担心我？”
他怎么能这么不在乎？到现在竟然还能不正经，林月生气地别过脸。
林月不回答，杨嘉树自动想成自己想要的答案：“别担心，幽州城困不住我。”
“谁担心你了？我是担心幽州城。”林月干脆直说：“你会和冀州的余庸联手吗？”
杨嘉树反问她：“我说不，王爷会放心我吗？”
今天父亲的怒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口一口地叫着小兔崽子，而少年依然叫着王爷，林月说不出话来。
灯光把她脸上低落的情绪照得朦朦胧胧，杨嘉树凝视着她的哀伤，压低声音：“但有一个办法。”
林月抬起头，灯光在她眼中跳跃，隐隐闪光，“什么方法？”
杨嘉树为难道：“就是要你配合一下。”
林月着急催促：“什么事，你说啊，别说一下，两下都行。”
杨嘉树低头掩唇遮住笑意：“倒不用两下，一下就行。”他再一次确定：“你确定你可以？”
林月担忧，事情恐怕很棘手，少年变得婆婆妈妈的。为了让他相信，她语气坚定地说：“我可以！你说吧！”心中已经在计算自己有多少私房钱。
“只需要小月亮嫁给我。”杨嘉树说。
林月：“……你说什么？”
她抬眼想骂他，以为他又开始不正经。可对上他的眼眸，她顿时明白少年是认真的。
他眼中有两簇火光，期待又认真地看着她，再次说：“小月亮，和我成亲吧。”
林月心里发慌，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她喃喃地说：“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杨嘉树说：“我们成亲，泰州和冀州联手的传言不攻自破，幽州会一如往常，王爷……就算忌惮我，也不会大动干戈，这样不好吗？小月亮。”
杨嘉树的声音带着蛊惑，眼中的火焰仿佛要把她灼伤，林月仓皇地移开眼。
她想起什么，急忙说：“父亲不会同意的，他答应过我。上一次他拒绝了不是吗？”
杨嘉树挑眉，“上次他为什么拒绝？”
林月鼓鼓脸颊，像是故意激怒他：“因为他说你是个泥腿子，配不上我。”
杨嘉树不气不怒，面不改色，循循善诱：“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看，他忌惮我。”
林月喃喃自语：“可他答应过我。”
她望向少年眼眸，带着希冀询问：“他不会同意的，是吗？”
杨嘉树觉得她真是可怜又可爱，竟然对着他这个始作俑者求助，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
他抬手温柔地拂去她脸上的一滴泪，语气很坚定：“他会同意的。”
林月这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她愣愣地盯着杨嘉树手指上的水渍，心里乱糟糟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小月亮，讨厌我吗？”
对这个问题，林月倒是明晰，她摇摇头：“不讨厌。”
“那就够了。”杨嘉树轻轻抚摸少女的脸颊，“他不爱你，我来爱你好不好？”
林月眨眨眼，两滴眼泪如露珠般滚落。
杨嘉树咬紧腮帮，目光如狼。想把她含进嘴里，再咬一口，用牙齿细细摩挲她的脸颊，听她呜咽的叫出声。
他克制住了自己。
少年气势突然变了，前一刻还是倚窗明媚笑着的少年郎，现在是充满攻击性的野兽。她打了个寒噤。
杨嘉树轻轻拥抱她：“别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