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星不可置信的转头盯着他:“你在说什么?”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郭远抬起头,死死盯着徐副总的眼睛,语气更加坚定地重复了一遍。
“郭远?!”陆安星急得大喊他的名字,却被制止。
郭远像完全看不见、听不到她似的,只看着徐副总,一字一句说道:“陆安星单方面向我表达过爱慕之情,同时也说过为了升职,什么都做得出来这种暗示性的言语。我没有经住诱惑,所以在考核打分时作出了极偏颇的判断,对公司考核制度造成恶劣影响,我愿意接受公司的处罚。”
陆安星脑子里嗡嗡的,她看着郭远熟悉的侧脸,却像从来不认识他似的。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陆安星问。
郭远没看她,语气却坚决:“当然不是。我有和你表白过吗?我有说过让你做我女朋友之类的话吗?我可以把我们所有聊天记录给徐副总看,绝没有上述任何一个字眼,并且我也和同事们说过我们不是恋爱关系。如果我们俩之间现在信息上有偏差的话,可以去我们组内调查,我相信最后会证实我说的才是真的。”
陆安星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瞬间被抽走,血液都似凝固了般,全身止不住的发冷打颤,她微张着唇,却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听见两个男人的声音,在一问一答中,将她的尊严全部粉碎,将她的过去全部否定,将她的罪名定得彻底。
而其中的一位刽子手,是她曾经自以为的男朋友,是她曾经追逐的光。
视线有些模糊,陆安星低头,擦掉眼角的泪。
对面的人向她宣告判决:“既然事情已经明了,那我现在就宣布下公司的处罚,考虑到两人比较年轻,对公司也有一定贡献,不做开除处理。扣除郭远半年的绩效,取消陆安星此次的晋升资格,由后一位递补,并扣除半年绩效。人事部重新拟发通知,中间这些事情就…抹掉吧!年轻人,明年再加油。”
说完,徐副总带头起身,然而就在众人以为结束之时,陆安星却开口道:“不必了。”
她的声音有些喑哑,语气却极度淡定。
她将头发撩至耳后,站起身与他们面对而立,换上最完美的微笑:“这样的公司不值得我加油。”
“我辞职。”
既然光已经灭了,又何必再深陷泥潭。
陆安星淡定点的回到自己的工位,平静的听着所有闲言碎语,安静的配合人事部办完了离职手续,拎上笔记本电脑就离开了这里。
她工位上的物资是公司配发,其余玩意都是郭远送的,真正属于自己的寥寥。曾经她对它们无比喜欢,并且欢喜于男人的贴心,然而现在想来,却觉得无比讽刺,除了那只口红外,他竟没有再送过一件礼物,是超出这方小天地外的。
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自己再费心思扔了,垃圾就全部留在垃圾场里吧,人也好,东西也好。
她离开的很从容,用最完美的躯壳包裹住她伤痕累累的内在。
……
“那段时间,有点难挨,和父母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只能和宁仔说,她当时还专门请假从B市飞回来,陪了我一个礼拜,回去之后,也每天给我发消息,语音、视频,陪我一点点走出来。”
“后来,我缓和了很多,只是没法接受人多的地方,不敢去公司里上班,在家里蹲了大半年后,宁仔邀请我来的乌托邦。因为是后勤岗,而且她也在,我就试着过来了。”
“这一待就是三年多,后勤二组的工作氛围,真的很放松,所以我也慢慢走了出来,啊,当然除了老袁强制搞团建的时候!之后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陆安星尽可能的将许多事情一笔带过,比如她和郭远的相处,比如她那段时间的绝望心情。
王佑胜也贴心的没有多问,只是在默默听完后,无比认真的看着她道:“我一点也不嫉妒那个男人了,他不配。”
那副神情神似大型犬护主,陆安星看着看着,心中的烦躁便一点点消散,甚至升出了想摸摸他下巴的狂妄念头。
接着,就听见大型犬类凶狠道:“说吧,你想他怎么死?”
“啊?”陆安星一愣。这是二十一世纪法治社会可以出现的台词吗?
“想他怎么死。”王佑胜重复,甚至阴恻恻一笑,胸有成竹的补充,“你说,我一定帮你办到。”
陆安星的大脑还在接收这极具冲击力的信息,就听见他继续道:“死一次不够,我就让他月月死,本本死,稳坐男炮灰冠军位置,直到我封笔为止。”
说完,他挑眉,自信一笑。
陆安星鼓掌:“不愧是文字工作者,那就拜托织梦老师了。”
王佑胜大手一挥,表情骄傲,随后他重新发动车子:“感觉现在好像不是吃这种餐厅的心情了……”
陆安星想了下,还真是。
比起这种环境优雅的高档西餐厅,她现在更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