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甲还想说些什么,张晚瑜却直接用长辈的身份压他,张玉卿也支持张晚瑜的做法,杨思甲无奈只能妥协。
随后三人决定好路线是先送徐家兄弟到福州——张家豪岭南——龙华新黔州——周暖洋蜀州——朱春林陇右——那彩云奉天。
休整十天后,张晚瑜的伤差不多痊愈,杨思甲花了十五两银子买了辆二马拉的马车,替几人节省脚力。
要是光是杨思甲和张晚瑜自然是不需要马车的,但还有几个孩子跟着,其中几个孩子腿脚不便。
张玉卿早在几天前就辞别二人,带着七个家在周边县郡的孩子,送他们回家去了。
那时张晚瑜背上的伤还没有康复,杨思甲只好等她两天。
七个孩子和张晚瑜坐在马车里,杨思甲在外面驾车,送几个孩子回家时难免要露宿野外,临走前杨思甲买米油和锅碗瓢盆,以备不时之需。
就这样杨思甲和张晚瑜带着七个孩子一路往他们家赶去。
杨思甲驾驭马车的技术是真的不行,人坐在马车里很是颠簸,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坐在马车里的朱春林就吵闹着要吐。
杨思甲只好停下马车让朱春林休息一下,张晚瑜自告奋勇的要换她来驾驶,结果险些翻进沟里,把车里孩子吓得大哭大叫。
经过此事,杨思甲终于坐稳了驾驶位,车里的孩子被颠簸惯了,也不再呕吐。
张晚瑜坐在马车里,今天天气转暖她换下道袍,穿上了件白色的春衫,他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杨思甲。
她回想起那天抱着杨思甲痛哭,后来二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及此事,这几天她总感觉杨思甲在和她保持距离。
马车一天能走三百里,照这样的速度再过三天就能到顾家兄弟家,他们家在福州大田县。
众人从中午离开一个小镇子后就再没遇到人烟,杨思甲眼见天色变暗,只好将马车停靠在一条小河边上,准备在这里将就一晚。
杨思甲停下马车后,车里的孩子们也跳下马车,他们坐了一天马车屁股早就想开花了,现在难得自由活动。
杨思甲等孩子们下车后将两匹马的负重卸下,把马牵到河边拴起,让劳累一天的马喝水休息。
而后他又从河边搬来几块石头搭成简易的炉灶,小孩子们捡来干柴,张晚瑜掏洗白米和猪肉,不一会米肉下锅,众人围坐在火堆旁。
在现在这个时代来说,白米和猪肉对老百姓来说已经算个很好的食材了,平常人家都只有逢年过节时才能吃上一些。
徐顾右闻着锅里飘来的肉香,不自觉的把头往,大口地吸着香气,哈喇子就要流进锅里。
天生六指的那彩云见他这副模样,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头朝他丢过去,正中他的脑袋。
“谁啊。”徐顾右揉着脑袋左顾右看,他闻得太入迷并没有发现是那彩云所为,他也没有继续追究继续闻着肉香。
周暖洋双腿无法站立,平时都是爬行不过她很是爱干净,爬行的时候总是挑着干净的路走,在和物品或他人接触时,她总会从怀里掏出一匹小帕子将满是老茧的手擦干净再碰触。
此时她坐在杨思甲为她搬了并垫软垫的石头上,她表情难受双腿紧紧靠拢,说道。
“杨大哥,张姐姐,我有事先去那边一会,饭熟了话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杨思甲正在用勺子的锅里搅拌防止糊锅,没看周暖洋的表情,闻言回道。
“暖洋,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啊,饭马就熟了。”
看周暖洋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要去解手又不好意思说,她下肢瘫痪平时解手都是用马桶,现在在野外没有马桶供她解手,她已经憋了一天。
张晚瑜看到周暖洋的表情才恍然大悟,她略带愧疚微笑说道。
“暖洋妹妹,我正好也有些事,我们两一起去吧。”
“不用了张姐姐,我一个就行做的不用麻烦你。”周暖洋说罢,从石头上爬下,奋力的往树林里爬去,杨思甲给她买的新衣服她一直都是很爱护的,平日里舍不得让衣服粘到一点污渍。
“暖洋,你就让张姐姐带你一起去嘛。”杨思甲抬眼只看到周暖洋的背影,没看见表情。
张晚瑜见状急忙起身将爬行的周暖洋抱起,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我们都是女孩子没事的,姐姐不会嫌弃小暖洋的。”
周暖阳瞬间湿了眼眶,嘴里却还是推辞。
张晚瑜很是心疼这个既懂事又有顽固的小姑娘,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会让这么善良懂事的小姑娘遭这种罪,也为自己的疏忽感到内疚。
不一会锅里的饭已经半熟,此时就要将多余的米汤倒出,这样才能煮成干饭,不然就只能煮成稀粥。
孩子们拿着碗筷眼睛全部盯着杨思甲手中的小铁锅,杨思甲接过他们的碗给他们的碗舀上米汤和一块猪肉,等米汤到手直接就喝,就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