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谁愿意做一辈子伺候人的丫鬟呢?姜霁月趁着这个机会拿到了明巧的卖身契。
“姐姐,你怎么还跪着。我没有怪你,快起来吧。”姜霁月将姜清风扶了起来。
“霁月,我已经罚了你姐姐今晚不能进食,加抄写经书一个月。”
姜霁月顺着梯子,替姜清风求情。在姜河海眼里,姜清风还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哪怕她做了错事。
“姐姐这几天没见,消瘦了许多。若是不吃晚膳,怕是会出问题。”她原本想着让不用抄经书的,但是想了想姜清风这个坏脾气,嘿嘿嘿。
没想到,这句话误打误撞,害惨了姜清风。
“她这几天没去看你吗?”姜河海的反应很快,瞪大了双眼,质问姜清风:“你小小年纪,还学会说谎了。去抄两个月经书,磨磨性子。”
回屋后,姜霁月将拿到手的卖身契放在了明巧的手中,“这个,你就自己收着吧。哪天你想离开,就可以离开。你自由了。”
明巧跪在了姜霁月的脚边,直磕头,“小姐,你是个好人。”
明巧确实舍不得离开姜霁月,但也不是那种想一辈子服侍人的姑娘。她很感激姜霁月能替她着想。她自由了。
明巧攥着卖身契,眼眶一片灼热,“小姐,反正我也回不了家了,我父母只想着从我这边拿钱,我要是回去,还不如在姜府舒坦。索性这辈子就跟着你一起。我能拿到这卖身契,就已经无憾了。”
“你将这拿在手中,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你可以先攒着钱,你爹娘下次想让你出钱,你就喊我。”
姜霁月垂头:“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答案是:不是亲人在的地方是家,只要自己在,而且过得舒服,那里便是家。”
她已经对姜家人没有一丝的念想,她要离开这里。
若是他们素昧平生,姜家让她过上小姐的生活,她会感恩戴德。可是,姜河海生了自己,又默许了姜清风欺负自己,他还有当爹的样子吗?
柳玉宁则纵容她女儿欺负自己,替她掩盖一切,简直恶心透了。
还有姜清风,她害死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愚蠢极了。
姜霁月难道自己能决定自己的出身吗?她也不想当在家里讨人嫌的存在。她也想被家里人宠爱呀。
她也想有一个亲和的父亲和温柔的母亲,她也想像其它的孩子一样,携着父母的手一起逛街买东西,到了团圆日,可以一起开开心心吃晚饭后,去猜灯谜,放花灯,还有大大的孔明灯。
可是,她意识到这些都是她的痴心妄想,她有预感,若是不离开,迟早会被他们这些人害死的!
“反正,小姐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咳咳咳。”姜霁月的嗓子又开始难受了。
明巧轻轻拍了拍姜霁月的背,给她顺气,又给她倒了一杯水,“可能是着凉了。怎么咳得更厉害了。”
对,这几天生病已经掏空了她的身体。能坚持陪他们演戏,已经花了她很多的精力。
这让她再次担忧起了自己的婚事。她一定要找一个她喜欢的人嫁,而不是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搭伙过日子。
什么时候,主动权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呢?她也很迷茫,很郁闷。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通过伪装,得到利益,并保护好对自己好的人。
经历过那件事后,顾知舒、林清研就经常来府里看姜霁月,生怕她再被人欺负去了。
顾知舒恶狠狠地说:“对了,姜清风那个害人精,最近怎么没看到?我还想着哪天遇到了踹烂她屁股,解解气。”
姜霁月道:“你当然见不着她了,她现在跟着祖母抄佛经呢。”
林清研说:“她什么时候开始修身养性了?”
“修身养性也不至于,且不说她是被罚的,就算是自愿,你瞧我祖母就是了。”
林清研噗呲一笑,眼角弯弯。顾知舒则大笑着捶床,“霁月,你说话也太逗了。不行,我笑得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