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不住地喊冤。
本身就是开春农忙的时候,那些娇贵的苗刚种下去,大家都恨不得蹲在田里守着。
前几天又忽然说要抓壮丁,直接给她们抓走几百个劳动力,他们变得更忙,一边重新安排人手,一边还要安抚那些躁动的百姓。
谁知道新知州一来就要用这种方式为难他们?
寒潮刚过就来闹这么一出,他们这段时间会做些什么工作,难道这周自己不清楚吗?
汪漾之骂完一通,还摆摆手,做出一副他懒得跟这些人计较的模样。
“前段时间陛下大赦天下,你们应该也各自收拾出不少戴罪之身恢复户籍的吧,这不也是劳动力吗?这些人里面有没有比较突出的?”
沈星然心中一个咯噔。
“哪个是沈县令啊?我听说镇国公一家都在你手下干事,他有没有帮着你做点什么?”
这种类似的问题,沈星然已经在心里排练过几百遍。
心中慌归慌,抬头的时候,他还是那副谄媚又无辜的模样。
“他们不是早就死了吗?”
汪漾之挑眉:“死了?”
“是啊,死在寒潮里,几乎是尸骨无存,只能根据零碎的配饰和衣服布料进行简单辨认,也不知道他们全家上山是想逃出去还是 想干什么,反正全折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