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的眼睛,竟出奇的有神而又惊吓。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从未见过,还有那上面,竟然能和灯火一样亮起来,里面还有看不分明的线,这线还会动。
“这,这”他望向李肇的眼神竟带着不可思议,仿似看到厉鬼,不,是神明,只有神明才能摆弄出如此东西。
他之前推荐李肇,只看重李肇的‘吊瓶’法,殊不知不但用了‘吊瓶’法,被搬出了这么多新奇的东西。
李肇,不,他是亲外孙,医术究竟到了何种程度,他的手段又有多少。
他又惊又喜。
以前听宫里人说李肇有多么的厉害,他不太相信,特意跑到长安乡看个究竟,当看到阳庆摆弄那些药物时,起初有些惊喜,但后来便怀疑了。
当时就说过三天后看药物的效果,可后来发现了李肇的身份,便不了了之,此刻看来,或许宫中人说的是对的。
他的亲外孙就是有着这样的能力,可是,大秦医籍众多,为何未见过如此手段?不过他并不妒忌,自己的亲外孙如此了得,高兴还来不及呢?
“老爷子,听到了吗?”
李肇见夏无且没有反应,拔高声调。
“哦哦!”夏无且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口中的话语毫无意识而出,“这是何物?”
李肇知道如此现代化的东西肯定将夏无且给惊住了,如果不解释,势必会影响手术的进度,不过也不能过多解释,便简单地说:“此物称之为生命检测仪,可检测到生命气息,你看到亮光里面的线状没有?”
指了指波浪线,“这是生命特征,如果成为直线,便代表生命走到尽头,而公主的线还有波浪,证明还有救。”
“你再看,此刻波浪线很微弱,证明公主气息不稳,随时可能有危险,所以必须要抓紧时间。”
夏无且听之云里雾里,完全不知在说什么,但还是听懂了一些内容:公主还有救。
时间紧迫,他要马上按李肇的吩咐去做,便急促地问:
“刚才说什么?”
李肇白了他一眼,重复说:“看看同血型的血液准备好了没有,抓紧时间拿进来。”
“好,好。”夏无且摇着头走了出去。
当走到外面的时候,却听到很不和谐的声音。
“几位皇子,老臣想借用你们的血,望不要推却。”
冯去疾得到夏无且的吩咐后,便很认真地去履行这件事,他不知夏无且要血干嘛,但为了公主的安危,他硬着头皮去讨要。
先是抽取了侍人和宫女的,可他们的都不匹配,遂将主意打到这些皇子皇女身上,抽取了几位皇女的,发现也不匹配,便要抽皇子的,却受到他们的排斥。
“冯相,不好意思,我最近失血太多,不能抽了。”
“血乃生命之基,怎可胡乱抽取,不可。”
有皇子委婉地拒绝,也有直接拒绝。
“不,不,救公主要紧。”冯去疾不知如何解释,只能这样说。
但这解释太过牵强。
医人一般行的是望闻问切,再加之草药煎服,哪有抽血治疗的,他们闻所未闻。
“荒谬,我们的血和救公主有什么关系,你莫不是想要我们死?”
血失去太多是会死人的,有皇子将此联系到死的身上。
“这,这”冯去疾无言以对,还是走出来的夏无且说,“有关系。”
大家同时望向夏无且。
夏无且乃他们父皇的侍医,医术出众,但听之众皇子便不喜了。
他们本不喜阴嫚,此刻要抽血救阴嫚,更不乐意,这都不是主要,主要是,既然说他们的血和救阴嫚有关系,那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能弄清楚,无人会平白无故地损伤自己身体。
“夏御医,我倒要问你,你说有关系,能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能说得通,我们便献出血液,说不通,妄想。”
抽血救人,闻所未闻,他们倒想看看夏无且是怎么说的。
夏无且滞住了,他只按吩咐来收集血液,并未问原因。
众人见夏无且无法回答,抗拒之心更强,愣是不给抽血。
这下冯去疾犯难了,夏无且也无计可施,但李肇说要让他尽快得到血液,这么拖下去一定会误事的,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找借口说:“当然是当做药引。”
这个解释很牵强,大秦因受伤死去的大有人在,不乏王公贵族,却无人听说过拿血来当药引。
当然,血当药引略有传闻,却从未用之在重伤的人身上,这有胡扯的嫌疑,无法说服大家。
倒是一旁的嬴政脸现焦急,怒斥:“不必废话,尔等都得献血,否则给我滚出皇宫。”
父皇发话,皇子们立刻闭嘴,心中却是不服,有皇子站出来拱手说:“父皇,儿臣知道嫚妹危急,但用血来做药引太过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