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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麦摇头,“不认识,不过我来的早,大概也听明白了,她今年大一,化学系的,跟你一届,家里是甘省那边的,条件比较苦,她哥找的媳妇听说也是看在她考上大学的份上,勉强答应的,听说是公社书记的闺女,给她说的这个对象是镇长的儿子,二婚,听起来不错,不过都二婚了,就不信能有多好,关键比她大了整十岁呢!她这娘啊,一点也不知道心疼自己闺女,还以为攀上高枝儿了呢!”
唐粟越听越不是个滋味儿,直接挤过去问那虚荣的母亲。
“你卖女儿卖了多少钱?这么优秀的闺女,将来什么样的女婿你找不着,你让她嫁一个二婚的,说说看,你公社书记家要了你们多少彩礼?”
唐粟说话不客气,那脸上挂着明显高原红的中年农妇也气的够呛。
“你谁啊?谁说我这是卖闺女了?我那是为了她好,她要不是考上大学,人家会看上她?”
“看上看不上的,不是你说了算,说,你卖闺女得了多少钱,让你不远千里的跑到鲁省来拐人?”
人群中不知谁认出了唐粟,知道她是个热情的主,立即告知。
“唐同学,我听到说是给了一千零一块,说是什么千里挑一的意思,”
“嗬,那还真吉利呢,难怪你们一家三口一起来绑人,看来你们公社书记的闺女价格也不低吧,要不然你咋恁急?同学,你不愿意嫁?”
女同学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用力的甩了甩头,“不嫁,不愿意,我不愿意!”
“这位大娘,你听到了,你闺女不愿意嫁,如果你当着学校同学的面把人绑走,那你就是违背妇女意愿,包办婚姻已经不允许了,这里多的是学法律的,你是想违法吗?”
有学法律的同学一听,立即附和:“就是,你要是把人逼急了,闹出了人命,你儿子这桩婚事也成不了,到时候你们家丢到十里八村去,你儿子一辈子活该当一辈子光棍,看到时候没人嫁了你咋整!”
妇人一听就开始撒泼叫喊着要跟那个叫邱妮的断绝母女关系,说她不孝顺,考上大学翅膀硬了,不听父母的话了,还说她在学校勾搭别的男生了,只顾自己,不顾家里人了,早知道这样,就不供她上学了,为了让她上学,借了一屁.股债什么的。
“娘,你怎么能胡说呢,从小到大上学的钱都是我自己做苦力挣的,没有花家里的一分钱,要不是学校看我可怜,先赊账给我,等我慢慢还,我怎么可能考得上大学?你没有给我一分钱不说,连我的生活费都不给,现在张口就说我不孝顺,我哪儿不孝顺了?除了学习之外的时间,我少干活了?我哥是你孩子,我就不是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邱妮对自己的母亲失望透顶,声嘶力竭的控诉她的各种恶毒行径。
到最后,她好像下定决心了一般站起来。
“要断绝关系是吗?行啊,那我们就断关系,也省的你拿我的婚姻做赌注,去赌一个我看不见希望的未来,我不嫁,我再说十遍百遍也是我不嫁,你休想利用我给我哥攒彩礼,告诉你,没门儿!”
看女孩子终于硬了起来,唐粟也很欣慰,但还没高兴起来,就看女孩子的爹和哥也冲了过来,尤其是她哥,上去就甩了她一个耳刮子,将邱妮直接甩趴下不说,耳朵当时就流出了血,足以可见他的力道有多大。
“你再说一遍试试?你敢不嫁人,你不嫁人我就把你直接打晕,把你拖回家。我告诉你,你不嫁也得嫁,想跟我们断关系,休想,做梦!爹,娘,少跟她废话,拖走,不走就把她的腿打折!我还就不信了,拿捏不住你一个丫头片子!”
邱妮的哥哥长得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是在地里干活的庄稼汉子,年纪也有三十出头,看起来可比她老相多了,满脸的疙瘩,看起来有点吓人,说出来的话更是没有一点人情味儿,邱妮被他一巴掌甩的都懵了,捂着脸半天反应不过来。
一家三口更是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就把人拖走了。
这一次,不知为啥,邱妮竟然放弃了挣扎,任凭他们拖着她离开。
从她的眼神里,她看到了绝望和无助。
等邱妮真的被拖走,人群中满是对她的怜悯和唏嘘,尤其是小麦,感叹了一句。
“可惜了。”
是啊,怎么不可惜呢,闹不好,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没了。
这一回,怕是没有回来的可能性了,因为她未来的丈夫是不允许自己媳妇比自己能耐的。
她有个高中学历在他们当地就已经很受用了,这个大学对她来说是改变命运的机会,但对她未来的夫家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儿,一旦她读完大学,就会不易掌控,所以他们不会给她再读书的机会。
而她娘头发长见识短,压根儿被糊弄住了,可显而易见,小姑娘心里明镜似的,什么都懂。
然而,她没有任何办法,今天不走,事情闹大,丢的是她的人,学照样上不了,她只要一天不松口,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