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均是一惊,有人骇然道:“各大起义军的人马这么快就杀到了?”
徐温九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他再仔细一听,摇头道:“来的人不多。我想,应该只是起义军们提前安插在城内的探子,看到府衙出事,便想着来一把浑水摸鱼。”
事实的确如此,府衙外,拢共来了不到千余人马,举着十来杆大旗,正准备往府内冲杀。
但起义军的名头实在响亮,西川府又是对垒敌军的
众百姓本正在安心救火,忽然听到叛军杀入城中,一时间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城中再次乱成了一锅粥。
人踏人,都狼狈奔命,一时间不知道踩死了多少。
急返至城中的赵神通等人刚好目睹这一幕,一时间各位把头都心怀鬼胎,不由联想,他们被有心之人调虎离山,或许就是为了迎贼军进城。
众人不禁后怕,演神者他们不知道有多少,而义军可是实打实的有数十万人,倘若攻破渝州城,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顾不得许多,一并朝敖府奔去,准备同敖三爷一起商量对策。
府衙内,汝千江自然听得更仔细。
在他眼皮子底下,义军竟攻入了渝州城。
这已经不是掉不掉脑袋的问题了,要处理不好,恐怕会满门凌迟,一个太监的死活在此刻已经无足轻重。
“进他娘的八辈祖宗!屋漏偏逢连夜雨!”
汝千江看着已经快要通畅的甬道,红着眼怒骂一句,现在容不得他考虑,只让百人留下进入地牢,其余人马全部出府迎敌。
重兵排成长龙,杀气腾腾往府外行去,徐温九等人隐匿身形,目睹他们远去。
忽然,激烈的打斗声又在曹公公卧房中响起。
有人想去查看究竟,被徐温九拦下,不多时,裴仙玉在内,浑身染血的十几名演神者再次现身,冲了过来。
徐温九赶忙上前见礼,“裴姑娘,怎么就你们几个,其他人呢?是不是被那阉人……”
裴仙玉摇头,沉声道:“地牢中并无埋伏,那阉狗走投无路,已经束手就擒……但我没料到,其他人竟为争夺几件兵武而反目,在牢内厮杀成仇,可悲。”
徐温九目光亮了一下,这等宝物万万不可落在他人手中。
“姑娘,事已至此,就别想太多了,我们已经尽人事,问心无愧便是。这兵武不该落于这帮俗人之手,我裴徐两家,可联手取之。”
裴仙玉眉头微蹙,稍作考虑后缓缓点头,“走。”
两股人马合在一处,快速纵入屋室,接连跃入甬道。
血腥气已经凝成实质,像妖魔一般,不停向上翻腾。
徐温九一马当先,落入由浑铁铸造的宽敞地牢之中。
脚下,是尸山血海,前方,二三十名演神者正擦拭着手中兵刃,面容冷酷,哪里有半点争斗的迹象。
其中,“死了的”曹公公正负着手,饶有趣味地打量来客。
“不好!上当了!”
徐温九遍体生寒,抬头一瞧,面容阴沉的裴仙玉已然一掌拍了过来,啪地盖在他的后脑勺上,将他袭至昏厥。
其余徐家众人也接连遭到偷袭,有的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击晕倒地。
曹公公披头散发,见状拱手笑道:“裴姑娘,好手段。”
裴仙玉冷笑,“现如今渝州城内所剩的演神者,差不多都在这里了……到底是杀,还是审,就全由曹公公定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