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束缚之力渐渐撤去,手中的骨刀忽然起了变化,不禁下吓得将骨刀丢到了地上。
却见那骨刀自刀柄上竟生出无数骨骼,那速度快的惊人。
不消片刻工夫,那骨刀竟变作了一副完整的骨架出来!
随即,那本是伏在地上的骨架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背对着李景业。
与此同时,那骨架各处开始生出血脉来,随即,内脏、肌肉也渐渐长出。最终,白皙的皮肤将血肉以及骨架完全包裹住。
这一幕令李景业头皮发麻,他之前本也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如今亲眼所见,所受之震撼,不能言表。
那人的骨骼生出血肉之时,李景业便已开始在湖边呕吐了起来,直到将今日的饭食吐了个一干二净,方才好受许多。
他回转过身子的时候,那人已然穿上了一身黑色的袍子,戴上了黑色的面具,面具孔洞之中,眼神凶狠凌厉。
书中代言,那黑袍人并未身死。他嘴上虽是逞强,但当时,他本就不在全盛之期,况且又对上了实力强劲的开阳真人,不死便已是侥幸。
话说那一日,他将自己的本体真身化作骨刀,驱使一具尸身作战,见自己不是敌手,只得卖了一个破绽假死,使出这金蝉脱壳之计。
之后,他又怕苏枕霞心生猜疑,只得放出近日以来制成的行尸。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苏枕霞竟引来天雷,将这些行尸劈了个形神俱灭,这令他心疼不已。
他本打算在这湖中调养,避避风头,却没想到李景业忽然落入水中。他本想夺取其魂魄精华,只是,他魂魄侵入李景业体内之时,看到了他心中所想,忽然之间放弃了之前的打算,心生一计。
“阁下可愿助我完成大业?”李景业虽然心中害怕,但闻听黑袍人方才所说,想到有强援相助,又欢喜起来。
黑袍人冷哼一声,说道:“你我各取所需而已,想要行尸大军,却有何难?”
李景业闻言大喜,说道:“阁下若真能助我,有何需求,在下必效犬马之劳。”
那黑袍人阴恻恻一笑,说道:“此时且莫说些个漂亮话,到时候,若真要你去做一些你们所谓伤天害理之事,你却又畏缩不肯。”
李景业此时也不管许多,说道:“如今妖后当权,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正所谓‘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我辈高举义旗,无可不为!”
李景业慷慨激昂之间,却也有些罔顾事实——舞后当政,手段虽残暴了些,但也确实实行了些惠民良策,诸如劝农桑、薄徭役,完善科举、广罗人才等等。
是以,说“天下百姓苦不堪言”,着实有些言过其实。只是李景业已有了反心,自然想将其所言所行说得顺应天意与民心。
“我倒是没有看错人。”黑袍人说道。
“敢问阁下阁下尊姓大名。”李景业谨慎问道。
黑袍人想了想,说道:“说与你也无妨。本座名唤鬿(音同“奇”)衡。”
李景业恭敬道:“也不知鬿衡先生有何需要在下去办的?”
鬿衡思忖片刻,说道:“倒也不急在这一时。不过,在那之前,却是要借你之躯,静养些时日了。”
李景业刚要开口询问,却见鬿衡突然欺身上前,突然间,他整个身子竟然融入李景业体内!
李景业发出一声惨叫,几乎要晕厥了过去。他只觉得自己右手忽然钻心的疼痛,却见掌心处皮肤破裂,鲜血长流,从中竟生出白骨来,那白骨最终又变回了骨刀模样。
此时李景业的身体再次不受他控制,他只听到脑海中传来鬿衡的声音:
“此乃寄体共生之术,你我既然订下盟约,”却见李景业的右手将骨刀横在咽喉之处,“那本座随时可以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时的李景业依然疼出了一身冷汗,他喘着粗气,说道:“鬿衡先生既能助在下成事,那在下必定信守盟约!”
他话音未落,却见手中的骨刀便又慢慢缩回到他中心的皮肉之中,直至消失不见,刚刚的伤口也迅速愈合,完好如初。
话说这李景业一时糊涂,与鬿衡缔结盟约,引出了后面一段腥风血雨的精彩回目,此处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