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人正是李元昌的幕僚林翡琮,属于江南士族林家的人,也算是汉王李元昌的坚定支持者。 来到李元昌跟前,林翡琮问道:“殿下,您谋划了这么久,就甘心拱手相让,为何不取而代之?” 李元昌再也没有刚刚温文儒雅的样子,站起身来悠悠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又能够知道最后的胜利者是谁?” “再说,咱们还需要候君集的左卫军打头阵,到时候皇帝真的驾崩了,咱们便可以用清君侧的理由,给他们扣上一个谋逆的罪名,本王自然而然就……哈哈……!” “殿下英明!”林翡琮马上拍起了马屁,更让李元昌得意。 而侯君集从汉王府出来,就马不停蹄赶往东宫。 在他看来,这事已经万无一失,只要太子李承乾登上大位,他侯君集就能凭借着功劳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这可是他一直以来的追求! 越想越兴奋,侯君集很快来到了东宫,连呼呼的寒风都不觉得冷。 东宫大殿内,四个角落各放着一个碳炉,让整个大殿与外面的寒冷完全隔绝开来。 然而李承乾的心里却陡然一紧,一股寒意从心底不断席卷全身,让他不由打了个冷颤,声音有些忐忑的大喝道:“侯君集,你这是何意?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侯君集不以为然,继续劝说道:“殿下,微臣记得您从武德九年便被陛下立为太子,那时候满朝文武是怎么说的?” “他们说您丰姿卓绝、仁孝厚德,几乎天底下所有的赞誉之词全都拿出来赞誉您!” “如果是那时候的您,微臣根本就没必要做什么,只需要静静等着殿下登上帝位便可,因为那时候的你是天之骄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说到这儿,侯君集声音一变,紧紧盯着李承乾的眼睛,咬着牙不愤道: “可是自从贞观三年您骑马摔断了腿,一切都变了!” “陛下见您身有残疾,恐有损皇家形象,大臣认为您品行不端,非是圣明之主……” “微臣不想去说什么君臣之仪,但陛下也太偏心了,如今魏王得陛下恩宠有加,若您再不去争,那可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我侯君集是个粗人,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但在我看来,脚疾都是借口,去他娘的皇家形象,简直就是扯澹。” “如果摔坏了腿就有损形象,那些为国征战的士兵断腿断手,岂不是该自刎谢罪?” “况且,殿下虽然有腿疾,但却仁德无比,才学无双,可正因为您的仁德,才导致您遭受满天下的指责和质疑。” “如果只是其他人指责也就罢了,陛下可是您的父皇呀,连他也……” 李承乾勃然变色,怒叱道:“够了,你竟敢非议父皇,真活腻歪了,你想死,孤还不想呢!” 侯君集却不为所动,依然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殿下,如今陛下虽未废黜您的太子之位,可是您想想自己的处境,您到底受到了多少冷落,受到了多少白眼,吞下了多少憋屈?” “如今魏王李泰只是一名亲王,陛下对他的恩宠却远在你这个太子之上。” “您才是大唐的太子啊,属于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既然陛下偏心,您为什么不能自己去努力争取,他才不会管你的死活!” “砰!” 李承乾狠狠将茶盏摔在地上,精致的茶盏碎了一地,温热的茶水飞溅得到处都是。 只见他霍然起身,怒视着侯君集,很是不甘的说道:“君集啊,枉我一直待你如心腹,你却如此害我,本太子若是眼睁睁看着父皇……那岂不是猪狗不如?” “你如此蛊惑我去行那大逆不道之举,即使真的当上了皇帝,我心何安,你想让孤背负那万世骂名不成?” 没想到软弱的李承乾也有这样的气势,侯君集心里有些发憷。 他当然知道刚刚自己在说什么,虽然不敢把李元昌的计划全盘托出,只是说李二吃番僧的药身体有羊,让李承乾早做准备。 可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也只能一路走到黑了。 于是侯君集硬着脖子与李承乾对视,再次劝道:“殿下,您仁孝厚德,满朝文武谁人不知,可是陛下却视而不见。” “既然陛下不仁在先,殿下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再者,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可能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给我住嘴!”李承乾怒极,愤然指着侯君集,怒斥道: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念在你我多年情谊的份上,今日之言就当是你失言,孤从未听到过,若是以后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孤与你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侯君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