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直没有再次下嫁,在长孙无忌看来,长孙冲还是有机会的。 看着冷冷清清、凌乱不堪的书房,长孙无忌问道:“你觉得丽质还肯回来么?” “孩儿觉得丽质表妹与某还是有感情的,只是杨帆那家伙一直从中搅合……”长孙冲面色一僵,灿灿的回答。 听到长孙冲不自信的话,长孙无忌轻叹一声,建议道: “女人嘛,是需要哄的,既然丽质耍小性子,你就低声下气一些,也没什么丢人的” “另外,你也好久没去看你姑姑了,有时间多去走动走动,去看望看望她,让你姑姑去劝劝,不要怕丢了面子。” 要说,长孙无忌对于长乐公主还是很喜欢的。 长乐公主不仅贤淑聪慧饱读诗书,而且并不是一味的毫无主见,对于一些事件也很有见地。 知子莫若父! 长孙无忌虽然宠溺长孙冲,但是对于他的缺点,那也是心知肚明。 自己这孩子由于长成太过顺利,从未遇过挫折,难免造成了骄傲自负、眼高手低的毛病。 若能够有李丽质的帮衬,时常有人在一旁劝谏,那是很好的。 所以,自从知道长孙冲想追回长乐公主,长孙无忌也是很支持的。 见长孙无忌也支持他追回长乐公主,长孙冲赶紧说道:“父亲大人的提醒,孩儿谨记于心,等火器监的事情忙完,孩儿这就去拜访姑姑。”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想了想,问道:“现在火器监的情况如何?咱们长孙家这么多工匠在里面,有没有接触到精钢的冶炼工艺以及火器的生产?” 长孙冲愤然说道:“杨帆那家伙谨慎得很,我曾几次要求他提供炼钢炉的制造方法,但那小子总左右而言他。” “甚至说,在生产出火器成品以后,他会把炼钢和火器制造工艺编撰成册,与火器成品一起运送进宫,如果我们想要炼钢之法,就去找陛下要!” 沉吟片刻后,长孙无忌眼光不断闪烁,好像下了某种决心:“铁器是我们长孙家的立足之本,如今有先进的炼钢之法,一定要想办法弄到,不然,我们长孙家危矣。” 长孙冲面色僵硬,讷讷说道:“请父亲放心,孩儿毕竟是火器监少监,我就不信杨帆敢一直不让孩儿参与,只要一有机会,我一定把炼钢之法弄回咱们家。” 长孙无忌失望的摇了摇头! 虽然儿子有信心、不言放弃,这是好事。 但如果敢小看杨帆,那就令人担忧和失望了。 要知道杨帆可是连太子和亲王的面子都不给,徨论你一个小小的火器监少监? 不过,长孙无忌觉得还是要让长孙冲去独自面对,不然容易形成心魔。 再者,如果什么事都不让他去经历,只让长孙冲在自己的羽翼下成长,那他未来的成就一定很有限。 更何况,长孙无忌觉得。 哪怕儿子真的受点挫折、出点差错,有自己在,也完全可以替他遮风挡雨。 只有儿子能够得到磨砺,以后才能堪当大任。 “好吧,那你就看着办,为父有些疲惫了,先去休息,你也早些歇息,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把炼钢之法弄到手,当然,如果不可为,也不可强求,为父会另想办法!” 言罢,不等长孙冲回答,长孙无忌负手离去。 只是,让长孙无忌没想到的是,正因为他的自负,让长孙冲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随着脚步声远去,长孙冲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因为他知道,以杨帆对炼钢之法的重视,想要通过正常手段得到,根本就是很渺茫的事儿。 一想到父亲刚刚的殷殷期盼以及期间夹杂的一丝失望,长孙冲便如同心口被扎针一般疼。 同时,一股怨气怒不可遏止的从心底升起! 杨帆,都是这家伙。 自从这个棒槌出现以后,本公子事事不顺,简直是太可恨了。 最主要的是,杨帆每次都把自己踩在脚底下摩擦,还当着自己的面与长乐公主亲亲我我,简直岂有此理! 心中那股怨念越积越深,令长孙冲双眼赤红,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心底升起! 只听长孙冲大喝了一声:“长孙膑何在?” 门外立即走进一个中年男子,躬身行礼道:“公子,何事?” 这人四十许年纪,面白无须,一袭蓝衫颇有几分儒雅之气。 从他眼中不时闪过的精光可以判断,若是谁敢小看他,定然会自食恶果。 长孙膑其实原本并不姓长孙,本姓梅,乃是隋朝的一个世家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