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愤愤不平。 长孙无忌微微一叹:“冲儿,爱恨情仇总是让人失智,你太让我失望了。” “如果你再不清醒,为父定然请奏陛下,撤掉你身上的一切职务归家自省,否则会连累家族。” 长孙冲大惊失色,忐忑不安的问道:“父亲,难道孩儿做错了什么?” 本来身体都有残疾,以后只想在官场上做出一番成绩。 一旦被撸掉一切官职,那他长孙冲还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义。 虽然心头有些失望,长孙无忌还是决定指点,除了长孙冲,其他的儿子更不堪大用:“你是不是认为自己代领右卫军就很了不起?” “孩儿不敢,这一切都是父亲的功劳。”长孙冲赶紧诚惶诚恐回答。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你错了,这不是为父的功劳,而是那忠义侯。” “要不是他把段瓒废掉,你永远也不可能执掌右卫。” “你认为自己与段瓒相比如何?” 不等长孙冲回答,长孙无忌又继续说道:“依为父看来,你们俩人的才能可以说在伯仲之间,在军事方面,段瓒可能还要强一些。” “可即使是这样,段瓒在杨帆面前还是完败,可以说是毫无反手之力。” “杨帆明目张胆的砍掉段瓒一只脚,你以为他是失手吗?” 长孙冲惊讶的问道:“难道杨帆那小子早有预谋?” 长孙无忌抚了一下短须,笃定地道:“是不是早有预谋我不知道,但段瓒从上门找麻烦的那一刻起,杨帆就从来没有想要放过他。” “杨帆那小子行事缜密,一步一步把段瓒引入彀中,让御史台都拿他无可奈何,你以为他是鲁莽之人?” “那些世家可不是吃素的,若真能抓住杨帆的把柄,他们可不会放过。” 长孙冲一脸惊骇,拱手道:“孩儿知错。” 长孙无忌慎重地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越是可怕的对手,我们越是要冷静对待,只有摸透了对方的行事风格,才能先发制人。” “杨帆少不更事,却又机灵如鬼,比程咬金那厮还要多了一丝狡诈和聪慧,我在官场多年,却从没见过如此难缠之人,以后要小心为上,最好莫与他有正面冲突。” 长孙冲不解地道:“那与我们去不去赴宴有何关系?” 长孙无忌呷了一口茶水:“你以为那小子大张旗鼓的迎接萧太后,真的只是为了表达重视和热闹?” “难道不是?”长孙冲满脸疑惑。 在他看来,杨帆那小子就喜欢显摆。 长孙无忌悠然的向后一靠:“当然不会这么简单,那小子只不过是想借势罢了。” “明年的春闱科举考试将会有重大的变动,这极大的损害到了天下世家以及门阀的利益,其中一些人定会从中作梗。” “如今有了萧太后这块活招牌,杨帆在主持科举考试过程中定能减少很多的阻力。” 长孙冲这才恍然大悟,觉得有些惭愧。 若不是自己父亲循循善诱,他还真不知道里头会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对杨帆更是嫉妒万分,不过却也更加谨慎。 不只是长孙无忌,长安城里面的众多世家勋贵,也都用不同的方式提点自己的后辈。 而作为大家议论的主角,此刻杨帆正在迎接着各方客人,嘴角都差点给笑抽了。 见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正想扭身回府,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隐隐还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 扭头看去,却是程处默、李景桓、房遗爱、杜荷等人正不停向他挥手。 转身站定,看着来到跟前的几人,杨帆有些意外:“你们怎么在一起?” 无怪杨帆如此问,自从杨帆出征回来,便听说程处默和李景桓正领着府兵轮值驻守,需要到年关前两天才赶回。 房遗爱与杜荷两人更是远在泉州协同薛仁贵造船,几个人一起来,当然让杨帆有些意外。 几人跳下战马,程处默撇嘴道:“我们收到你的传信,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和杜荷他们是在官道上相遇的,幸好赶上了!” 房遗爱也笑道:“我们真为议善兄弟高兴,不仅在吐蕃立了大功,如今更是认萧太后为干娘,恭喜恭喜。” 杜荷也赶紧恭贺。 看着风尘仆仆的几人,杨帆拍了拍几人的肩膀,感激道:“兄弟们能赶到,小弟很高兴,来来,天气寒冷,你们远道而来,先进去喝杯酒暖暖身子。” “还是议善兄弟懂我们,今天不醉不归。”房遗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满眼欣喜。 这一年在海边造船